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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喵喵喵。&rdo;海盗船长回答道。

&ldo;我就知道，&rdo;窦羽却习以为常的表情，&ldo;怎么动物园里面还会有活生生的猫拿来领养。但是他们居然都不建个新模型敷衍我，k88，你等着，出去我就把你给销毁了!&rdo;

&ldo;你没有权限。&rdo;k88终于出来了，&ldo;你自己把这个权限关掉的，还不能恢复。&rdo;

程璋诧异地看了窦羽一眼，窦羽却已经很快拌起嘴来：&ldo;我可以让程璋把你关掉!&rdo;

程璋当然没有关掉k88，他吃掉了窦羽剩下的半条鱼，灭了火，和窦羽一起往远处走。

&ldo;这是我见过最扯淡的旅游节目。&rdo;程璋突然说，不远处是夕阳落在了林子里，落日熔金，一整片林子仿佛烧起来了，程璋想，像人类的末日。

猫还是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们跑，追不上了还在后面喵喵叫，听起来很是凄惨。明明知道这个小混蛋根本就不是真的，程璋还是停了下来。猫倒是机灵，迅速地爬上他的裤管，跳上了肩头。

&ldo;前面有个屋子。&rdo;窦羽显然是来过这块地图，开始给程璋指路，&ldo;走不动了，我们去休息一下。&rdo;

屋子果然是有的，程璋捡来木柴，在壁炉里燃起来。窦羽什么都不干，只负责在边上坐着取暖，程璋又跑出去，过了一会儿捧着些果子回来：&ldo;先吃点这个吧。&rdo;

他递到窦羽的嘴边。

窦羽别过头：&ldo;你先吃吧，我现在不饿。&rdo;

程璋不知道窦羽怎么突然变客气了，疑惑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窦羽才小声说：&ldo;对不起啊，本来说带你来领略高科技的，结果反而都是你在帮忙。&rdo;

程璋愣了愣，他没想到窦羽想的是这个。

&ldo;没事。&rdo;程璋磕磕巴巴地说，&ldo;其实我挺乐意的。就……感觉来到这边以后，第一次被人需要。&rdo;

人，当然是窦羽，也只有窦羽。

&ldo;我以前跟着我爸做饭，&rdo;程璋说，&ldo;因为特别喜欢看别人在饿着的时候能吃到满意的食物。在学校里的时候，同学也会借我的笔记来抄，室友还等着我给他打饭回去。但是在这边，我总在想，我好像没什么存在的价值。&rdo;

这很重要吗?好像也没有。可是一旦失去了这种感觉，又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空落落的。

&ldo;我其实是被收养的，我爸跟我说，那时候开饭店失败欠了很多钱，每天都在跟我妈吵架，那天晚上他喝着酒，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有个刚出生的婴儿被扔到了门口。他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出现，那天他喝完酒，就准备去自杀了，但是我突然冒出来了，他就想，这个小孩子需要我，如果不养着他就死了。&rdo;程璋说，&ldo;人好像就是需要被需要的。所以我觉得，你可能也特别厉害吧，如果是我，只有一个人，我坚持不了这么久。&rdo;

壁炉里的木柴在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ldo;其实也没有。&rdo;窦羽在寂静中开口，&ldo;我也会需要别人。或者说，以前没有，自从你出现以后，突然就有了。&rdo;

程璋还是站着的姿势，窦羽正抬起下巴看着他，火光下他看到窦羽像玻璃珠一样的眼睛。

还有，他那张漂亮的脸边上，正在疯狂上升的曲线。k88又来了。

&ldo;你如果再跑出来给我看收视率，&rdo;程璋咬着牙，&ldo;我出去就把你永久关闭。&rdo;

第十章

&ldo;快出来。&rdo;窦羽在呼唤他想见的人，&ldo;我需要你!&rdo;

那人果然很快出现了：&ldo;怎么了?两天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失踪了。&rdo;

&ldo;我前两天有事出去了，&rdo;窦羽找借口，&ldo;那个地方……没有信号。&rdo;

&ldo;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rdo;海盗船长奇怪地问。

&ldo;是啊……&rdo;窦羽含糊其辞，&ldo;就，跟我那个笨蛋学生出去旅游。&rdo;

&ldo;怎么样?有收获吗?&rdo;海盗船长问。

&ldo;我把手摔断了。&rdo;窦羽说。

&ldo;??!!&rdo;海盗船长吃了一惊，&ldo;没事吧你，那怎么现在还能打字?&rdo;

&ldo;……&rdo;窦羽发现圆不回来了。

他绞尽脑汁想要编出一番合理解释，我在语音输入、别人在帮我打字、我仅存了一根手指在敲键盘……

窦羽找了一堆理由，正在分析哪个比较合适，突然意识过来，自己在干嘛?有这个必要吗?

根本就没有海盗船长，只是曾经在二十一世纪的网上，存在过这么一个同样的账号而已。他和窦羽聊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系统通过&ldo;海盗船长&rdo;在网络上留下的数据提取出来的人格。海盗船长没有跟他聊过天，早就死了，这些话他可能跟室友说过，跟老师说过，跟父母说过，跟无数个陌生人说过，就是不可能和七百年后的窦羽说过。窦羽根本不需要去想什么说法，他说什么都可以，这才是最让窦羽沮丧的。

&ldo;怎么不说话了?&rdo;那边又在问。

&ldo;我胡说的，&rdo;窦羽提起精神来回复，&ldo;我没摔伤，在梦里摔断了手，醒过来就来找你聊天了。&rdo;

&ldo;我也一直在等你来。&rdo;海盗船长有点奇怪，没有关心窦羽撒谎，反而回了一句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