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这两日,文杉上来看她,两人坐在套房的落地窗前,撩眼便可看见不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坐在铁塔前,喝咖啡吃小点心,文杉轻啧一声,见她拢着一件外套,刚想问她热不热,这才惊觉她脖间点点触目斑痕。
“温臻小姐,原来不是感冒啊,你俩那天晚上到底多猛啊……”
她诧异道。
温臻觑她一眼,虽有心虚但绝不显露,只塞她嘴里一块饼干:“杉姐,你吃了饼干再多喝水!”
洗涤一下你的心灵!
文杉知道她一贯不爱提这些,也便不再提,只问她打算什么时间回国内,还是另有安排。
这个另有安排自暗指一人。
温臻纤睫闪动着,她一手抱住曲起的腿,抿了口手边花茶,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启程之事确实也该有个决定。
夏日白昼长,黄昏时分,晏朝聿回来陪她一起吃了顿简单的晚餐之后,他回房间换下暖调衬衫和休闲裤,穿了套熨帖精致的西装,形容清挺立在浴室镜前,刚打上一圈泡沫,拿起剃须刀准备修理仪容。
温臻捧着本闲书从旁走过,晏朝聿瞥过镜中那抹清丽影子,忽然喊住她。
人自然而然地走进卧室,被他提抱在盥洗台上,交递剃须刀。
语气请求:“晏太太,帮帮忙。”
温臻眼睫稍敛,避开他深沉幽灼的眼眸,抿唇握紧剃须刀,很轻很轻地在他脸上刮除泡沫。
“我没用过这个,没刮干净可不赖我。”
晏朝聿但笑不语。
待后面照镜子,好似没处理过,最终只得自己再来一回,处理干净,视线瞥过门口站着的人,他将东西收好,走向她,身上裹挟着须后水的雪松香气。
“去换衣服,晚上带你出去解闷,买点纪念品。”
温臻这几日没出门,每日看着窗外铁塔,确实看得有些闷。
她问:“需要正式点吗?”
晏朝聿答:“随你喜好。”
得到答案后,温臻回房间,从行李箱里开始挑选起自己带来的几套衣服,最后换上一件珍珠粉挂脖鎏金流苏长裙,腰身上缀满亮闪闪的碎钻,曲线更显窈窕。
这是她为佛罗伦萨那趟行程中,如有晚宴而预备的。
她之前还可惜最终没机会穿一穿,但如今辗转巴黎,还是如愿。
一切就绪后,酒店派的车已在大厅外候着。
陈助理照例同她颔首问好。
一路交通无阻地驶向目的地,中途温臻想过问去往何处,但被这一路风景迷住,问题全都抛出脑后。
夕阳斑驳照着路上的法国梧桐,夏日树叶葱郁,光一束束折射过车窗玻璃,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如电影般映入眼帘,听说巴黎冬季多雨潮湿,树枝上压满白雪,更有味道。
视线追着追着,夕阳沉下,车子驶入隐于市中的一座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