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城中最高的酒楼,天字号雅间。濮阳盈身着酒红色的低胸长裙,裸露出胸口的一片春色,侧着身子靠在床边,捏着一只碧玉的酒杯缓慢的转动着杯口。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长得颇为粗犷的年轻汉子跨过门槛,一边很随意的拿起桌上的一个仙桃啃了起来,一边说道:“抓到几个人,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专门找上我们的。”“红眉军的探子?”汉子轻轻摇了摇头:“是宣益王的人。”宣益王。濮阳盈轻轻皱眉,对这个名字充满了敌意。“雷州的时候,他可是害惨了我们,杀了!”这时,两人的脑海中同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别杀!”两人都愣了一下,濮阳盈在脑海中问道:“恩师,为何不杀,宣益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隔了几秒,苍老的声音才回答道:“雷州之行,我们不但没有得到血辰丹,还损失了数万蛮族精锐,如今我们蛮族不可再强势出击,而是借力打力!九州各方内乱,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机会。”濮阳盈沉默了片刻,道:“他们也在寻找龙运!”苍老的声音咧哼道:“先打探一下,若是能够合作,我们倒也可以拥有一個短暂的盟友,当然若是非要与我们蛮族作对,杀了便是!”咯吱没多久房门被缓缓的推开,去而复返的年轻汉子领着几个披着斗篷的人进来。其中看起来为首的一人看到濮阳盈之后,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蛮族公主。”那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请允许我做个介绍,我们”濮阳盈冷冷的打断对方,直接说道:“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不是在收集龙运?”男人沉默了两秒,笑着摇了摇头:“龙运于我们益州来说已经不是必须之物,我们的目标是方宣。”他伸出手摸入怀中,掏出一枚青色的玉石,上面顿时散发出一道淡淡的清光,紧接着一个身穿白衫的青年凭空被投影出来。原本脸色平静的濮阳盈顿时怔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是他?!”“你认识他?”濮阳盈的脑海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濮阳盈点了点头,脑海中回答道:“他就是在雷州斩杀了褚元桢,夺了血辰丹的武者,似乎是武庙的人。”苍老的身影再度陷入沉默。几息之后,濮阳盈对着益州男子妩媚一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男人脸色一喜,作揖道:“公主英明,我会将此事汇报给魏先生。”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对了,方宣现在正在荆州,不久前吸收了一道龙运。如今还有五道龙运分布在荆州和宛州,用不了多久,这些身负龙运之人肯定会碰头。”闻言,濮阳盈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略带笑意的看着对方:“那方宣现在可是三品武尊,你们有这个实力?”男人点头,接着说道:“区区三品武尊而已,有昆吾山的子濯老仙出手,无需担心。”两刻钟之后,几名穿着斗篷的男子从客栈中出来。其中一人诧异道:“大人,这些蛮子看样子在收集龙运,我们难道真不管吗?”为首的男子冷声道:“记住,我们此行只为方宣,龙运之事,魏先生自有安排。”说罢,他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笑道:“接下来,就该联络昆吾山的那位了!”临近丘定镇的山林中,昆吾山的两名弟子徒步走了数千里,终于在一处山脚下和一位宗门老者会合。老者穿着麻衣,裤腿卷起来,脚上还有些许泥渍。“师叔!师叔!”老者轻轻颔首,看着两人:“如何?”一名弟子抱拳,“我们顺着那股龙气一路追来,已经确定了他的位置。”老者点了点头,将背后的斗笠拉起来戴在头上:“知道了,你们回宗门吧!”弟子连忙道:“师叔,让我们留下来帮你吧!”老者已经走出百米,缓缓道:“武尊的战斗,不是你们可以参与的,回吧!”两人骇然相视。几日后,丘定镇。这几日客栈络绎不绝,这些都是公羊靖送来的“气运之子”,只是楚狂一直没有看中自己心仪的弟子。难得闲暇,两人顺着街道往前走。前方搭起了一个棚子,里面已经坐满了流民,他们拿着破碗绝望的在四周张望。随着中州各方开始争取三十万皇庭军,频起的战乱,让两州交接的地方出现了大量的流民。楚狂望着棚子,微微皱了皱眉:“九州如此动乱,百姓生存如此艰辛。”方宣抬头看着远处,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不由想到了方礼。在方礼的治理之下,九州的局面又何至如此!楚狂转脸看着方宣,叹了口气:“这几日并未有龙运寄宿之人,收集龙运,又是一场漫长的战线。”夜里。方宣拿出笔在桌上提笔写道:“宛州,海州,兖州。”浦安渝捧着一把瓜子,探头一看:“又在写写画画了?”方宣点点头,“剩下的龙运,基本就在这几个地方了!”紧接着,他继续分析道:“只是暂时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势力参与到龙运的争夺当中。”浦安渝认真的点点头,脸色略有些严肃:“我刚刚卜了一卦,消散在九州的龙运,已经有一半被人收集了。”闻言,方宣脸色一凝:“是宣益王吗?效率竟然这么快!”浦安渝摇了摇头,“很奇怪,卦象上并未显示西边有动静,反而是南方隐隐有红光闪动。我有预感,益州接下来应该有大动作。”方宣蹙眉。按照当时在上京城中的情况来看,九州中针对于龙运,反倒是宣益王的动作最大。而如今龙运真的消散,反而是宣益王针对于龙运的举动减少了。就在这时,他心有感应,一股强烈的杀意从头顶袭来,其身上银光闪烁,一把抓着浦安渝的小手,向着身后快速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