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岑淮舟才松开乔梧的小麻花辫,临松手时还不紧不慢地在末尾捆绑的小雏菊上捏了捏。
就在乔梧以为两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各自沉默回家时,岑淮舟突然出声,不咸不淡:“你不喜欢新上司?”
乔梧一愣,没急着开门,老实回答道:“说不上喜不喜欢,也没见过。”
岑淮舟垂了垂眼,长睫低伏,看着情绪不是很好。乔梧轻抿了下唇,一种莫名的负罪感油然而生。
然而这种奇怪的负罪感还没持续多久,乔梧一抬眼,就见岑淮舟盯着她,眼神若有所思。
“所以,如果见了面,好看的话你就会喜欢?”
w市的季节变化比乔梧想象中要快得多,春夏秋冬,在这个热闹的城市里仿若只存在夏冬两个季节。夏日炎热的小尾巴还没来得及抽身,早冬的森凉就席卷而来。
一夜之间,从夏入冬。
前一天还能在街道上看见穿短袖的人,隔天再出门就只能看见人们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穿几件。
气温骤降十几度,冷得人脑子似乎都要冻僵了。出门等车的功夫就能把人吹得面色尽失。
在这样的天气下,乔梧不幸地中招了。头晕脑沉的,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偏偏今天下午她还得去西华高中面试,要是一直这样的状态,能不能通过初试都是问题。
乔梧在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从包里翻出了一盒胶囊,就着温水咽了下去。今天天气虽然冷,但是阳光还是挺明媚的。那盆刺剩得不多的仙人球正在窗边沐浴阳光,周身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阳光。
不知道为何,乔梧总觉得这盆仙人球浑身都冒着傻气儿。缺了刺的部分秃秃的,就像是
中年男人头上缺了那么一块的头皮。
光溜溜的,看着格外的——岁月沧桑。
也不知道这盆小仙人球经历了什么,怎么莫名其妙就没了头发呢?也太惨了点。
乔梧突然间有点好奇,这位总经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办公室寒掺就算了,连养得小绿植都是这么个可怜兮兮的,该不会真如阚鹿所说。
这位总经理也是个地中海吧?
和他的办公桌,以及小可怜仙人球一样,秃秃如也。
每每有这个想法时,乔梧就想到了前几天岑淮舟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如果好看的话,你就会喜欢吗?”
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脑回路,怎么就跟这扯上关系了。
调任后,乔梧感受到的最大变化就是,闲。
每天等着一盆刺没长齐的仙人球开花,在光秃秃的办公室里坐着发呆,看风景。
按照陆蔓给她的建议就是——“只要总经理不上班,你在家睡觉不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