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不信她的话,只是他惯常多疑。
两分钟,够他看明白。那些烂合同屁事没有,是她的佐证。
可他不信那糟老头,又觉得她解释得太清白,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隐瞒他。
热血直冲,癫狂的,快要烧透了他。
一会儿觉得她欺瞒,一会儿她又楚楚可怜,衣不蔽体,曲线婀娜,惹他心痒。
脑仁冲血,他烦躁万分,太阳穴绷起:
“那老头和你们就这么一点烂交易?!当老子傻!”
突地,大手攫住她后脖颈,将她的身子隔着书桌压到身前。
她被迫弯腰,恰好不好这个角度能让他一垂眸,就看到不该看的所有。
他下意识瞟过去,还未来得及看清,沈家瑶就开始不停挣扎。
胡乱抓起散落在桌上的合同,她觉得他没看完全,慌张想再解释:
“江少,你再看一眼,我真没骗你!”
“老子……”
冷眸一凛,他忽地顿住,盯住了她不经意抓在手中的“股权归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邪眉紧蹙,他飞快抢过那页纸,眸刹那间深邃沉静。
沈家瑶不明所以,定定看他。
忽然,按住她后脑的大手一松。
沈家瑶猝不及防,踉跄两步才站稳,又看他甩飞了那页纸,掏出烟,叼上,又开始吞云吐雾。
她不太明白,觉得放开她,已是缓和:
“江少,你相信我了?!”
江庭予修长手指点掉烟灰,眼皮翻起,泛着漆冷:
“你跟老子很熟吗?!不是只见过一面?!”
沈家瑶蓦地呆愣,完全没懂。
他好像突然转到了另一件事。
难道昨天闺蜜和他聊天时,说了什么?!
比如……只见过一面之类的?
她懵懂。
这是工作需要,他就为这么一点小事起情绪?
江庭予冷眸淡扫,瞧她像个迷茫的小鹿,却什么都没解释。
慢悠悠捻灭烟头,他起身,单手插袋,悠荡着大步离开。
——
沈家瑶整个中午都在懵圈,做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医生,只有这个男人她看不透。
分析他最后的那句话和看到那页纸的反应,明显有了触动。
可询问下,他又插科打诨,一副冷冷的坏。
一个小时前,所长给她发了信息,让她下午到办公室。
应该是要告诉她结果。
如今她已做好被退单的准备,了不起加班多做一些,将钱弥补回来,还能躲掉老妈介绍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