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一直以为在皇宫里,是最最讲规矩的。别说一国之母了,就算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宫人,那也得事事按照规矩来。
可这近半年来与沈砚相处,他好像很不喜欢自己对他讲规矩。
自己私底下也确实尽力在随性了,但是观这效果,似乎仍然不能让他满意啊
说到随性,她忽然想起方才母亲同她说的话,那些话大概是阮家最不讲规矩礼仪的话了。
甚至还有几分不知羞耻。
阮清茴倏地捂住了脸,惊得一旁的沈砚莫名其妙,顿了会儿后,缓缓伸出手来覆上她的额头。
“阿茴,你是不是病了?”
“没,没有。”
她神色慌乱地将他的手拨下,往旁边挪了些距离。
某人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铜铃眼,看着她嫌弃似的往旁边挪了挪,只觉一发无形箭羽“咻”的一下,直射入心口里。
嘿,你挪我也挪,马车就这么大,看你挪哪去!
说行动就行动,沈砚也朝那边挪了挪,继续和她挨着坐。
阮清茴抬眸看了他一眼,耳尖一红,又往旁边挪了些,然而那人也紧跟着再次贴上来。
“”
气氛一时陷入寂静。
半晌,她终于轻声开口:“陛下,你你别再挨着我了。”
又一发无形箭羽“咻”的一下,直射入他心口里。
沈砚捂着并没有流血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陡然将她手臂一挽,“就挨着你,怎么了?你去哪我去哪。”
话音刚落,马车恰好使进了宫门,车外周全安出声提醒道:“陛下,该换轿辇了。”
她又看了他一眼,见他挺了挺胸膛始终不放手,只好叹了口气,任由他挽着一起下了马车。
宫廊中摆着两辆轿辇,阮清茴自然是去坐自己那辆,可没想到这厮竟仍是不放手,硬挤着也要同她坐在一起。
“陛下,这只够坐一个人的。”她无奈道。
“我知道。”他扬起下颌,又将挽着的手臂紧了些,“谁让你不愿和我挨在一起的,我就要和你挨在一起。”
“我那是因为—”
话头生生止住,她望了一圈周围的十几个宫人,终是没将后面的话说完。
见她欲言又止,沈砚便追着问道:“因为什么?你若是有原因,我现在就可以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