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礼物若是原封不动的送回去,那岂不是摆明了驳人家面子?可若是收了,今后又说不清楚。清茴你说,娘亲该如何做呢?”
阮清茴连一瞬也不曾考虑,直截了当道:“送回去吧,您若是买同等价值的礼还回去,他们定不会死心,再买同等价值的礼又送过来,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还是直接把这些礼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吧,断了他们攀附皇子的心思也好。”
“可是”阮夫人犹豫道:“这些皇亲贵胄,虽未在朝廷里任有一官半职,但手上或多或少都是有些人脉的。如今言官挟制皇权过甚,陛下要想真正掌权,免不了要获得他们的支持。若是我将”
“娘!”她还未说完,便遭阮清茴蹙眉喝止:“您怎可望议朝政?今后这些话,可别再说了!”
阮夫人却不以为意道:“嗐,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就当家常话聊聊呗。”
说罢,便看见自家女儿严肃的眼神,于是讪了讪:“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些了,那些礼物,我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就是。不过”
她笑着抬起手来,像儿时爱抚那般摸了摸女儿的头,“我女儿还真是越来越有一国之母的风范了,娘很欣慰。”
看见母亲的笑容,阮清茴蓦地油然而生一股子骄傲。
自己总算,没有成长为一个让她失望的人。
夜里。
她将明日回侯府的事情同沈砚说了。
本以为会遭到他激烈的反对,却不想他只是抿着嘴唇看了自己半晌,而后幽幽道:“那你必须得答应我,千万要小心这些,不能让夭夭出事,更不能让你自己出事。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把泽明发配边疆去!”
阮清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不会让你的小公主出任何事情。”
“重点不是夭夭!”他嘟起嘴,委屈地反驳道:“明明重点是你,我是不想让你出任何事情。”
闻言,阮清茴笑着上前一步,像今日阮夫人爱抚自己那般,抚上他的发顶,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抚摸着。
“我知道的,陛下,我都知道的。”
说完,抬手环过他的腰际紧紧拥住,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里面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最重要,我亦是如此。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为我担心难过。”
沈砚也紧紧回抱住她,略微俯首,一个珍重的吻随之在发顶烙下。
翌日,沈砚上朝,阮清茴用过午膳后便乘坐马车去了侯府。
阮泽明仍然把自己关在房内不肯见人,她自然也没有通知他自己会过来,而是直接带着一群家丁,来到阮泽民的房门前,一把将门给撞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