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气无力地勾了勾唇角,“我看了。今后,终于不会再有大臣逼迫陛下纳妃了。陛下,可做好了余生只面对我一人的准备?”
他将脸贴在她手背上,嘴角翘起幸福的弧度,“就算没有皇子,我也打算今生只面对你一人。”
二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见了几十年后,夫妻一起白头的画面。
深夜,经历分娩的阮清茴体力不支,先一步沉沉睡了过去,沈砚便带着女儿一起去看弟弟。
小公主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摇篮里蜷手蜷脚,紧闭双眼小嘴微张的婴儿,转头问道:“爹爹,为何弟弟长得这么丑呀?一点也不像我,也不像你和娘亲。”
沈砚笑出了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么丑。”
“怎么可能?”她不敢相信地捂着自己的脸颊,“我怎么可能长得这么丑,我才不是那样的。”
他笑笑没说话,见夜已经深如黑墨,便让海棠梨花带她回去歇息了。
阮清茴刚生产完不能同他一起睡,他便在一旁搭了张床,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入睡。
之后几日,一如上次那般时时刻刻对她贴心照料。
刚经历过分娩的身子病痛很多,阮清茴时常感觉身子不适,走路时下身会刺痛,因此多半时间都是在床上待着。
这日沈砚同她商量,说是皇子出生的消息已经昭告天下,他想着这几日便让中书省拟旨,立彦昭为太子。
不曾想,却遭到了阮清茴的拒绝:“陛下想立彦昭为太子自是他的荣幸,只是他还小,命格正是薄弱的时候,怕是压不住太子之位,恐遭反噬。”
他想想,觉得阿茴说的也不无道理,便将此事推迟了。
近来小公主越发喜欢自己这位弟弟,以往每日从宫学回来便是做功课,而今却变成了一回来便要看弟弟。
那张皱巴巴的脸有多半时候都是在睡觉,嘴里还会吐着泡泡,手指蜷起来仅能握住大人一根手指头,着实可爱。
小公主逗了他一会儿,忽地抬头问一旁的沈砚:“爹爹,弟弟什么时候会说话呀?我想听他喊我姐姐。”
他回想了一下夭夭说话的时间,不确定地答道:“一岁吧,不过你得先教他喊娘亲。”
“为什么呀?娘亲说我小时候第一次开口说话喊的是爹爹。”
“你是女儿家,自是不同。”他随口编了个理由道:“再说了,一人一次才公平嘛。以后等你生孩子了,你让你自己的孩子喊你去。”
小公主嘟起小嘴瞪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埋头继续逗弟弟玩儿。
经过一段时日的调理之后,阮清茴终于能下床走动了。小皇子也不再像刚生出来时那般邹巴巴了,至少脸长开了些,能看得出来眼睛很像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