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凉,你还没好。”李渭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主动与她说话。
“我这便回了,将军也早些回去吧。”沈薏环说完,拍了拍身后的疏雨,疏雨小心地推着她进了屋。
李渭从未在她这里吃过闭门羹,准确地说,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任何人的冷遇。
何况成婚已有三载,沈薏环每次瞧见他时都是眉眼生动的,何曾有过这般态度。
李渭看着她进屋,从他进来,到此刻,沈薏环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这是在气他?
李渭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但终究作罢。
他回到书房里,案上摆着一幅未作完的画,依稀可见是位女子,眉眼中颇有几分异域风情。
李渭擅书画,皇帝曾经让他为皇太后绘一幅美人像,年宴时他信手落笔,哄得皇太后眉开眼笑,众人方知他画技惊人。
后来闲时沈薏环陪他作《塞外图》,一边添墨,一边跟他说,想他有一日也能为她作画。
李渭那时怎么回的来着?
“女子大多端庄无趣,不及塞北风光半分。”
可后来仍是细细为她描摹了画像。
门口来人禀报,说是沈府的小少爷从书院回京,来探望姐姐。
“让他去罢。”李渭头也没抬,沉声回道。
沈薏环这会刚歇下,疏云为她按摩双腿,就听外面人来报,说是沈小少爷来了。
她下意识要起身,这一下子起得猛了,腿上却使不上力,整个人摔到地上,几乎吓坏了疏云,忙来扶她,却怎么也扶不起来。
这一番折腾,沈逸澄已经进来,看见她的狼狈样子,连忙过来,伸手将她抱起,轻轻放到床上,他蹲在床边还没开口,便红了眼睛。
“阿姐,你痛不痛?”
沈薏环看着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眼中也有几分疼爱,摇摇头。
“我刚回京,便听见满城的风言风语,都说你被李渭和那永安公主欺负了,我便直接来了你这。”
少年心疼地碰了碰她的软而无力的腿,咬牙愤愤地说道:
“欺人太甚,阿姐,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