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咬着唇,紧紧盯着他的笔尖,紧张道:“我再试试。”
“好。”石玉又提着笔去了下了一桌。
豆纤纤看着他,弯了眉眼,开口声音里带着笑,她道:“学会的与我去练剑。”
“是。”
弟子们手持长剑在亭下整齐站好后,豆纤纤抬手召出了霸天剑,开始教授剑法,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收势后挽了一个剑花,将霸天剑负在了身后,看向了平日最活泼的弟子,每次总是他学的最快,一遍就记下了,她道:“今日还是你为大家领剑。”
这位最活泼的男弟子正是刚才在河中石头上蹦来跳去的那位,也是昨日在弟子所当值的那位,此人名唤福满,长得高高大大的。
“弟子领命。”福满拱手行礼后,走上前来,立在了队列前,豆纤纤退到了一旁,道:“大家一起看他做。”
“是。”
福满挥剑舞动,豆纤纤仔细看着他的动作,记着他的错漏之处,她看的仔细,就连石玉立在了她的身侧都没发觉。
福满收了剑,豆纤纤要上前指点他,这才发觉身旁立了石玉,她道:“今日我们打斗,我观察到你的腰腹力量不错,适合重武,刀比剑更适合你。先学身法吧,你去砍节竹子过来跟他们一起练,等过几日,我为你寻一柄好刀。”
石玉抬手,手中就握上了一柄通体玉白的长剑,他压低了声音,笑着道:“我的本命神武,经久。”
豆纤纤眸色微动,笑着道:“好。”她用笑容掩饰自卑,她尚未修出灵力,更别提凝出本命神武。因为自己没有本命神武,所以才会忘记本命神武可以随意化形,突然间,豆纤纤的脸就烫起来了,因为她真真实实感受到自己的能力配不上石玉的天赋。
站的整齐的弟子看着石玉手中闪着光的长剑,神色各异,在这些神情中最多的是羡慕。他们都是低阶弟子,天资有限,终其一生,也无法拥有这样的神武,他们手中握得是普普通通的铁剑。
她和他们都如此平凡,可石玉不一样,他与这里格格不入,他该与高阶弟子一起跟着几位师兄师姐学习更厉害的术法,而不是在这里与她浪费时间。
自己教不了他,就不能耽误他。豆纤纤决定回去后,就同石玉细说此事。豆纤纤上前指点过福满的错处后,道:“与我一起为大家领剑。”
众人操练起来,石玉立在了福满的位置上,亦是一脸认真。
突然弟子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无咎堂赏罚弟子
豆纤纤回头看去,却发现是有弟子晕倒了,石玉离的近,快速移到了那弟子的身旁,蹲下了身子后,伸手握住了晕倒弟子的手腕,查看他的灵脉。
“哐当”一声,福满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他匆匆向那名弟子跑去。豆纤纤也匆匆走了过去,弟子们围了一圈,小声议论。
晕倒的弟子一张巴掌大的脸苍白至极,福满蹲在了石玉的身旁,一脸的担忧,道:“石师兄,天赐昨夜一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说是胸口疼,我问他怎么了,他怎么也不肯说,我觉得他是被人打伤了。”
“确实被人打伤。”石玉扬起脸看向了豆纤纤,道:“伤了心肺又灵脉虚弱,只能用草药来医。”
豆纤纤看向了福满,道:“你与他相熟,带他回住处寻药修为他医治。”
福满双膝跪地,俯首道:“求七长老查明此事,为天赐做主。”
弟子中有人义愤填膺,道:“都是同门弟子,谁如此恶毒,下这么重的手!”议论纷纷之时,有弟子轻声道:“是阮旦打的。”有人附和道:“是他,我也看见了。”
“他可是高阶弟子,怪不得天赐伤成这样了。”
“他做什么和天赐过不去,天赐是得罪他了吗?”
“谁知道呢,阮旦那个人仗着自己是高阶弟子,欺负别人的事还做的少吗?”
豆纤纤道:“石玉,你与他一道带天赐去无咎堂医治。我会与六长老一同处理此事。”豆纤纤抬起脸,道:“你们继续练剑。”
“是。”
福满抱起了天赐,石玉站起了身,唤道:“师父。”
豆纤纤停下了脚步,石玉快步到了她身旁,压低了声音,道:“已经两天了,我的灵力恢复了些,师父用吧。”
豆纤纤抬起了脸看他,石玉点点头。
指环就贴着她的食指,她如何感觉不到上面汹涌的灵力。昨日霖漉观前,指环察觉到主人寒冷,想要释放灵力时,被她阻止了。对石玉来说,这些灵力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对豆纤纤来说,这是她拼尽全力也无法拥有的东西。
是自尊心作祟,更是自卑。
石玉弯弯眉眼,歪着脑袋,撒娇道:“用吧。”可爱明媚,他看着她,恳求她用他的灵力。
他如此乖巧,豆纤纤更觉羞愧,她觉得自己真是又矫情又做作,又别扭又小气,她无地自容,“好。”轻轻一声,她借他的灵力逃了。
崎峰林间,白衣道人手持一柄折扇正在与手持利刃的弟子们对招,只见那白衣道人旋身而起,围在身旁的弟子全部被向后震飞,白衣道人落地后,收了折扇别在了后衣领里,双手负在身后,笑着道:“都歇会儿吧。”
弟子们呻、吟着爬起后,盘腿坐在了原地。
他突然抬头,双手结了一张印笑着推向了空中,空中白光炸裂,灵流击得他往后踉跄了身子,他伸手抽出了后衣领的折扇,飞身而起,击向了空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