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和江屿两人打打闹闹,很快便回到了住宅楼下。
缉私大队的小张小刘依旧藏在阴影里暗中保护山河,他们看着山河跑进楼梯间,随后又转过身来对江屿挥手再见,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而江屿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她上楼。
唉!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无奈的感叹。
小刘说:“我感觉这姑娘要变心了。”
小张说:“她没和咱孟哥在一起,一直都是孟哥追她,别这么说她。”
“可她压根不知道孟哥为她做的一切,你不觉得这对孟哥太不公平了吗?”
“是啊!对孟哥太不公平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孟哥醒了,要把这事儿告诉他吗?”
“还是别了,孟哥要是知道了,肯定连伤都不养,直接跑回来了。”小刘遗憾地摇头叹息,“孟哥对她这么好,她为什么就是不接受孟哥呢?”
小张拍拍小刘的肩膀,“别人感情的事,你就别瞎猜了。”
“你说我们都暗中保护这姑娘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到底怎么回事呢?为啥孟哥会遭那帮坏蛋偷袭受伤,这姑娘却屁事儿没有?”
“孟哥醒过来之后,不是说他受袭击之前曾接到过一个奇怪的电话吗?问他是不是叫孟梧桐,等他回答了,那人就把电话挂了。”
小刘笃定地说:“肯定跟这事儿有关,那帮人是在确定孟哥的身份呢!”
这两人正说着,山河又匆匆忙忙从楼上跑了下来,对着前方大喊道:“江屿,等一下,等一下!”
小刘和小张对视一眼。
小刘紧张地说:“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有情况?”说着,便想拔枪。
小张按住他的手,“你先别着急,看看再说。”
江屿还没走远,听到声音转过身,迎着山河大步走回来,“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慌张?”
“我外婆……”山河微喘着气,“她跌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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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上厕所时不小心滑倒,跌了一跤。
幸好外婆的高血压不严重,否则这一跤恐怕就跌出脑中风来了。也幸好江屿就在楼下没走远,否则山河打电话叫救护车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外婆年纪大了,骨质疏松,跌跤时把盆骨摔裂了。
江屿很快就把外婆从楼上抱了下来,小心翼翼抱进车里,然后山河开着车一路狂飙去了县医院。
两人在医院一直折腾到凌晨三四点,外婆才算是做好了复位治疗,安安稳稳地住进了病房里。
山河险些累趴,靠在墙壁上差点就要睡过去,脑袋猛地一点,才想起江屿还在旁边,赶紧站起来,歉意地说:“对不起,今晚实在太辛苦你了,我在医院附近的宾馆给你开一间房,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江屿虽然看上去不如白天那样神采奕奕,但也没有太疲惫的样子。“我不要紧,你先去休息,我在这里陪护阿婆。”
“不不,外婆我来陪护就行,今晚已经太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这么见外!”他忽然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摁在椅子上,“你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去下洗手间。”
山河原本打算坐着等他回来,岂料实在太过疲惫,没熬住就睡着了。
江屿回到病房时,看到的就是山河靠在椅子上睡着的画面。他轻轻走到她身边,蹲下身,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她,伸手替她捋了捋落下来的碎发。
“山河?”他轻轻唤了一声。
她没有回应,呼吸很沉,显然是太累了,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江屿倾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出了病房。其实他之前不是去洗手间,而是去找值班护士订了一张空余的病床。他把山河抱进另一间病房里,轻放在病床上,替她脱了鞋子。由于房间里冷气开得很大,他怕她受寒,又为她盖上了毯子。
山河一沾上床,四肢舒展开来,睡得更沉了。
江屿坐在床边,用手轻抚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细腻的肌肤,这样的感觉真好。他再次倾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心里的骚动按捺下来,才起身离开了这间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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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一整晚都陪护在外婆身边,天快亮的时候,才靠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外婆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微笑着看着自己。他连忙坐直身体,关切地说:“阿婆,怎么不叫醒我?感觉好些吗?”
外婆笑了一下,眉目慈祥,脸上的皱纹更显深刻,“小江,昨天晚上真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