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棠即使病发也一直控制着自己,宁愿伤害自己也不去伤害别人。
和不在乎生命的灭霸有本质上的区别。
陆锦森认为,谢之棠今晚的行为,这样的暗示,是在隐晦的向他求救,是在小心翼翼的对他揭露自己的内心一角。
这个地方太过柔软脆弱,他不敢大刺刺的把它露在外边,只好这样隐隐约约的试探。
也许陆锦森能发现,也许陆锦森不能。
第19章
陆锦森从口袋里摸出终端想给谢之棠的心理医生发去通讯,但他的手指停在了拨号键上,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关闭了终端,随手放到桌上。
陆锦森翻开了谢之棠这五年来的医疗记录。
第一次诊疗记录是谢之棠十五岁生日的后一天,心理医生让他做了许多份量表。
他在生日当晚,向父母透露了自己存在一些抑郁情绪、焦虑情绪、敌对情绪、及精神病性倾向。
但是就诊时,无论是sas(焦虑自评量表)、sds(抑郁自评量表)、hcl—32(轻躁狂自评量表),或是scl—90(心理健康症状自评量表),都只检测出了他有只有轻度的躯体化障碍、中度的抑郁及中度的躁狂。
并且此后的医疗记录里,只有对双向障碍及躯体化障碍的诊疗记录。
陆锦森很快的看完了全部的记录。
谢之棠和心理医生的沟通并不多,其中最长的一次谈话,是在谢之棠十七岁那年。
那是一个天气很好的早晨,谢之棠原本正在窗边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却忽然决定要一个人去看一看草原。
谢之棠立刻就和管家说了这件事儿,管家改变不了谢之棠的想法,只好在给谢之棠准备了好几个充满了电的终端,又在谢之棠的每件衣服的衣角别上定位仪。
谢之棠没等谢家申请航线,随便买了一张飞往草原的机票当天下午就出发了。
谢父谢母不放心,安排了好几个保镖偷偷跟着谢之棠,却都被谢之棠甩开了。来到草原的谢之棠给谢父发了一条信息,说他要断联三天,不想让保镖跟着,也不用找他。
发完消息,谢之棠就消失在了草原上。只留下几个保镖面面相觑。
谢父谢母快急疯了。
谢之棠去的草原是无人的原始草原。狮子、豹子、犀牛、大象,你能想到的草原动物这里都有。即便是最有经验的冒险家也不敢独身一人进入草原内部,可谢之棠却在这茫茫草原上不见了。
三天,谢之棠每隔十二小时都用终端和谢父报一次平安,这是他唯一和外界有的联系,并且还只是单项联系。
直到三天期限结束,谢之棠出现在了草原边上的小旅馆内,联系了谢父找的保镖们,被重重护送回了谢家。
谢母怕极了谢之棠的突发奇想、灵机一动,连忙带着他去找了心理医生。被母亲含着泪的眼神一看,谢之棠只好老实的坐在沙发上和心理医生玩起了你问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