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清图,你不曾想想。我痴你甚久,你却娶妻四五年。我孙西晴唯一的路,又怎能为妾之卑,低看她人脸色,尊着你同另一个女人朝朝暮暮?”孙西晴缓过来,痴笑泪尽,“你留在世间也是受人偷窥,现下阴差阳错。是你命不该绝,该活着受罪。”
“活着不能一起,总是可以一起死的,哪怕你再不情愿看到我,祭日都是同一天,多好。”孙西晴癫魔的念着,“可惜也不可惜,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得不到,正好。”
前言不搭后语的,这人是近疯了!
“我无悔此番作为,只狠死的不是你!”孙西晴浑身轻颤了起来,像是恍惚过来后,念叨着,“兴许当初你离京的时候,你婉言辞拒于我,我就该明白,你不会心悦于我,当时不会,以后也不会。可我偏偏想得到,怎么办呢……也只好尽力拉着你,去生死簿上走一遭了。
“我最后,连输都输的多余。”孙西晴被带走的时候,笑看着西门清图道,“白柊与你无情,你高傲的性子,终会步我后尘的,西门清图。”
从始至终,她察觉不出,他有一丝的情绪是为她。哪怕是怨恨,都带着生疏。如果她用尽一生,就画一幅画,他一定是她最想入画的景,却又是最不愿画进去的人。恋上这样的华容,连临摹他的衣角,都会觉得累极。
好在如今解脱了。
下定决心的时候,早就想好。不管是他死,还是她死,都是个解脱。
种种怨愤,成了如今的悲景。说起来,孙西晴迷上的,是不是有七分,是那人间的绝色?想想美色当真误绊终生,还白白害去一条人命。齐昭月在一旁望着,孙西晴似乎从来都不曾清醒过,一直在自己的痛楚里沉沦,反复折磨。反观西门清图的冷眸,奈何轻叹,“这那里需要比,他的心不在你身上罢了。”
江知佑近了过来,齐昭月当下就拉着江知佑的衣袖,问道:“西门清荷的样子……你怎么看?”
“西门清图出来了,太医应该在诊治了。”走过来的江知佑颔首,“只不过那摸样,像是服用了千叶红,那是宫中专门赐死妃嫔的药。”
“就算西门清荷没有出事,依旧安好,孙小姐也难以脱身。”随之而来的公孙正成听罢,也接着道,“锦国律法,私自挪用宫廷之物,本就是大罪。更不用说,拿着谋害他人性命。而孙大人看官不严,自己都难以独善其身。失职之罪,罪致谋害同僚性命,朝堂都有的吵。”
“真当按照锦国律法,孙西晴怕是活不过秋后了。”齐昭月算着道。
“哪里需要这么久。”公孙正成说着,“西门家又不是摆设,西门清荷是嫡出,那般容貌,嫁给谁家都是拉拢。如今培养多年的人,正是有用的时候就这么去了,怎会善罢甘休。世家之女悲凉之处在此,也是无奈。”
“照着这样说,她在自己花容月貌最盛的时候死去,也是件好事?”齐昭月轻眸,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叹道:“似是场闹剧般,曲终人散应有时。”
“就是我进来刚听几句话,西门清图就针对孙西晴了。”齐昭月说着,思虑着,“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呢,他看出事因倒是极快。”
“阿月。”江知佑道,“西门清图,早在孙西晴接近身旁的时候,就是万分警惕了。就是没想到,孙小姐会聪明反被误,害成了自己的妹妹。”
说着,就听江知佑压低声音道:“心有疑惑,紧逼着追问下去,西门清荷也活不过来。西门家势必,要同孙家一脉对立。牵扯出更多的人,事情只会更杂。”
齐昭月顿然不语,而公孙正成在一旁思略,补充着说,“千叶红这等,宫廷内赐死的药。圣上从简后宫,之后就一直不曾用过。孙大人掌管内务,将这些东西尘封。孙小姐又是府上唯一的千金,颇受娇宠,存放之处自然是清楚有数的。不然西门清图,也不会马上就怀疑到孙小姐身上。”
“真是天差地别。”事后,齐昭月还对着江知佑感慨道:“我也挺受宠的,怎的就不见我知晓国库的钥匙放在哪儿。”
公孙正成:“……”
孙西晴被押走,这宴席到底是摆还是不摆,成了个难题。不过西门家和孙家人,早早的就退席了。花笙醉酒,被送往厢房。
“我知道大人醒着在。”白柊望着醉的不省人事,软趴在坐塌上的花笙道,“你根本,不会容许自己醉去。”
榻上醉红一片的人,顿然衔笑清开,“故人许久不见,果真了解花某。一别三年,如今可好。”
“甚好。”白柊说着,花笙就道:“白小姐,我问的可是你夫君。都一起来了,何必就只出现一个人。”
“清图随拙荆而来,只是个陪着的罢了。”西门清图的影子出现在房外,礼和的道着。花笙笑笑点头,对这样的解释没什么反应。
“西陵我去祭拜过了,就是一直不太明白一件事。”白柊正眸,直接问道,“为什么陈时雨死了,你却还活着。”
或许不该问,抑或是不该用这种方式问。但他近年,活的那般潇洒、了无牵挂。让她觉得他以前说过的那些话,兴许是种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都不喜欢配角的戏么。。。感觉配角的戏已经不是很拖了。。。呃还是很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