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寂静半响,江知佑刚想开口,齐昭月见他还想继续劝说的神情,淡淡的启唇就道:“我方才顾左右言其他,说了很多其他的事。如今我们心气都平缓了,那我再问你,你果真下定决心,留我在泉州城…抉择如此,不会改了么?”
“阿月。”听他轻声唤着,可她听到的结果却依旧,“当初朝堂上请旨,圣上应许,却不是要你上场杀敌……”
他现如今,都拿父皇压她了。那她当初请朝是为何故?还是在他看来,她随着大军出征北上,就是为了上场杀敌?
江知佑你混蛋!
这事情根本就没法儿镇定,心底还有一股子气。不等他说完,齐昭月就推开他伸过来想搂住她的手。
他本想好好劝住她的,可话至一半,江知佑就察觉自己被猛然推开。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她就起身,欲出房门。他也随之起身,唤着她的名,可她默约在气头上,怎么都不肯回头。
本来想随着追出去,可却又实在不晓得怎么说,若是再说将她留在泉州城,只会让她更恼。
她从来都不曾生过这样的气,他顿时还不晓得如何是好。踱着步子举棋不定,想起她起身的毅然和绝不回头,江知佑心里有些慌乱,随着就寻着方向追了出去。
出了房门,刚走下客栈的台阶,他就看见正在和掌柜说话的景蓝,还没待她行完礼,他就问着,“方才阿月出去,有没有同你说些什么?”
看到景蓝惊讶的眸子,她后面那番话也不用听了,“公主方才出去的很匆忙……”
“影卫回来了与否?”江知佑打断她的话,心底却是思量着她会去哪儿,泉州城她们刚来不久,她会去的地方应该也不多……
“影卫?”景蓝愣了,那么多影卫驸马指的是哪个?不过还是头一回看到驸马爷如此焦急的模样,景蓝有些不好的预感,回问着就道,“若是平常随在公主身边的影卫,我昨晚见他和公孙公子打斗之后,至今都不曾见过他的影子。驸马突然问公主的行踪,可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景蓝想起方才公主出来,不让任何人随同,面无表情的冷脸,上了马车就走。如今驸马爷更是急匆匆的模样,两个人是有什么争执,闹脾气了?
景蓝在心里纳闷着,神情却没有表露出丝毫。
被景蓝问的一怔,江知佑却没回应,只是迅速吩咐着,“让人去买一匹马来。”
“马匹?”景蓝愣了一下,转头就示意一旁的随从,随从随即便跑了出去,整个过程好像也就一眨眼的事儿。
以下就是传说中的短篇……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在长廊上响起,直到门被猛然拉开,锁雀一脸慌忙的喘气道,夫人!夫人!!
将手中拿起的桃梳放下,在镜中望着锁雀急躁的样子,“走的匆忙,急急噪噪,不成体统。”
“夫…夫人!”锁雀话至一半,便突然跪了下来,磕头急道:“奴婢知晓夫人心善,求夫人救奴婢一命啊!!”
正在不解之时,锁雀跪下的后方露出的小脑袋让她微微一愣。小小的脸蛋苍白的挂着一稀眼泪,小嘴嘟着很是惧怕却又好奇的四处瞄着,直到看到她探寻的目光才认生的将头低下看着庭院中高高挂起的花灯,才意识到今年的灯花节又到了,也顿时知晓锁雀所求何事。
灯花节不是随意可出街的日子。自古便是君子露才,窈窕淑女遮面赠花灯与心慕之人,若两情相悦便可成天作之合共结连理。这个时候的年轻男女皆可上天缘街参加灯花节,寻觅良缘配。
男子要十八及冠,女子无婚约,十五或是二十成年,笄礼而待字闺中。可那些年幼的女子若是上街窜门,便会被视其不贞视其身,无人敢娶。就连大户人家的年幼女子都会在这几天禁足,或是去佛寺祈福三日,待灯花节后归。
而奴仆之籍,是没有资格参加任何集会的。被发现的下场只有一个,便是牵连全户。
低头垂思,拉着锁雀背后的小女孩出来问道:“可想去看灯花节?”看到幼稚的脸懵懵懂懂的点头,没回过神来的样子让她微微一笑。
听到这话的锁雀猛然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喃喃唤道:“夫人!”
微微笑意浅露嘴角,“命官之妇是可以带童女还愿参加灯花节的,可我却只有谨贤一个儿子,带她上街也是可行的。”
“可,可奴婢身份卑微,宛棉更是……”锁雀急了,手忙脚乱的将小女孩拉扯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