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是去过,不过什么都没发现罢了。”公孙正名道:“那地方如今重兵把守,不会出差错。以免夜长梦多,才让你赶着晚上去瞅瞅。”
看着公孙正名一副‘我可不容易,你可要体谅体谅’的神情,齐昭月嘴角抽搐了。
“对了,公主表妹若是一起去,今晚可能多有不便。”看到了齐昭月的小动作,公孙正名也没拐弯抹角,看着齐昭月就道:“今晚刚好是泉州城的灯会,街上人满为患,马车堵塞多半是用不了只能步行。”
“所以?”齐昭月还不晓得公孙正名什么意思,那神情看的公孙正名一愣,后者才讪讪的道:“这不是人多怕挤着,委屈了公主么。”
“正名表兄若是不想女子出现在那里,也是可以直说。”齐昭月看着公孙正名,淡淡的说着。
毫不留情的戳破,换来公孙正名的摆手,看了眼江知佑对齐昭月真诚的说着,“我当然没这个意思,就是提醒让江知佑抓好你,别在街上走丢了就好。”
“走丢?”齐昭月琢磨着这两个字,怎么都像是在听笑话。
“公主表妹听听就好,当不得真,反正这提醒我是说明了。”公孙正名笑笑道着。
可真正走在灯会的街市上,齐昭月才晓得公孙正名的意思。街灯一条长红的挂在街巷上,遮住夜幕,却和星辰一同点亮了整片天空。
琳琅满目的街边挂灯,公孙正名在前面领路,在人群拥挤中,走到一个街边小贩的花灯摊上,就递过来一盏莲花灯,对着江知佑道:“灯会提灯是习俗了,你们夫妻俩提一盏就好了,免得占位置不是。”
齐昭月一阵无语,走近小贩的摊子,才细细的看灯上的剪影,有兔子和老虎的花彩,也有小人影的恭贺。齐昭月看中的,是那个小人影的剪影灯,看上去就像江知佑看书的那个呆样子!
拉扯着他的衣裳,齐昭月就道:“我们换一盏好不好?这盏像你!”
江知佑愣了,下意识的就将手上的莲花灯递了出去。老板听到却有些不乐意了,看着两人面露为难道:“这位夫人,我们这都是小生意,卖出是恕不退换的。您看您的朋友也在这儿买了几盏灯,算是熟客了。这盏灯我就算一半的价格,给夫人讨一个喜气儿钱可好?”
这话说出口,大多人都不会拒绝。这老板应该是多年的生意人,说话一套套的,“夫人和这位爷手上一人一盏灯,这灯会也就讨个喜庆嘛!…不过这莲花灯和剪影的大小不搭,我们这儿有相配成双的,两位看上去刚成亲不过两三年,用这个甚好。”
说吧,小贩就将一对百年好合的灯样拿了出来。齐昭月看着这一系列熟练的动作哭笑不得。先是让她多买一盏灯,再是让她多买两盏。这老板会做生意,就是太心急了。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齐昭月摇头,握紧江知佑的手就往前走。可刚离了摊子上的遮布,她就察觉整个人被狠狠的拉扯了一回,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于此此时,她听到啪的一声,什么东西重重的坠落下来,四分五裂。
低头凝视,借着灯光才发现是栽花的瓷花坛。坛子从二楼的阁楼处摔落下来,跌的粉碎。片状的瓷块伴着稀土,里面种的是极其平常的盆栽。
楼阁上应该是个舞阁,此时木栏上挂着一个拿着酒坛的男人,他的身旁衣着单薄的女子花容失色,看坠落的瓷盆没有伤着人,才松了口气的坐在一旁,劝着那个喝醉酒的客人。
好似一切都是意外,只有齐昭月还觉着心里紊乱着,方才那个盆栽,是从她的后脑勺擦肩而过的。就是如此都让她觉得惊慌失措。若是当时江知佑没有拉她,那盆栽就会直接坠到她的头上。且不说那破裂尖锐的瓷片……
“阿月。”温热的手掌扶上她的额头,江知佑看着齐昭月呆愣的样子,连忙将她抱在怀中安慰着,“没事了,没事的…只是意外,我拉住你了。”
虽然是这么说,可江知佑看着楼阁上的醉酒人,眼神却没由来的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