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校场内,折弓断剑比天骄
男子不知独自坐了多久,终于滚动着轮椅,朝别院去。别院内,剑歌沉睡在榻上,却是一直做梦,她轻声呓语,“师父,师父。”
男子一直坐在她榻前,直到她从梦中醒来。她坐直了身,胸口却是隐隐作痛,看清面前的人,她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我的寝宫。”
剑歌的眉头皱了皱,“你将一个要杀你的刺客带回了皇宫?”
男子却并不接她的话,只是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剑歌定了定神,只是坚定的看着他,“那你得先告诉我靖擎苍是什么人。”
身着金丝袍的男子看着她清澈的目光,笑了笑,“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
“你打算就这样听我讲吗?”男子看了看剑歌,解开自己身上的披肩,递给她。
剑歌这才发现自己的那一身薄如蝉翼的舞衣早已经在打斗中破损,此时她的脖子和大腿都露在外面。剑歌面颊一红,忙接过披肩。
男子见到她婀娜的身躯在他面前一转,那还有他体温的披肩便裹在了她的身子上,直接的触碰到她肌肤,不禁脸颊一烫,下意识的转过了头。
“你说吧。”
男子点点头,叙述起定国大将军的履历,他的表情有些严峻。“如你所见,他是我国定国大将军,曾与我父王王叔一起打下江山,如今权倾朝野,所有人都巴结他,连我父王也忌惮他三分,因为……”他顿了顿,却还是说了出来,“怕他谋反。”
“他有几位夫人几个子女?”剑歌似乎对他的权势地位并不感兴趣,却问起了这等后院家事。
金丝袍男子愣了愣,却答道,“据我所知,他只有一位夫人,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靖玄廷你已经见过了,还有一女靖听寒,小玄廷两岁,尚待嫁闺中。”
剑歌皱了皱眉,“只有一位夫人?那他可有私生子女?”
“这我就不知道了,臣子们的私事……”
“他不是一般的大臣,而你也并非真正的闲人,他所有的事你都清楚,不是吗?”
一针见血。男子心底一震,却只是清浅的笑了笑,“从未有人看透过我的心思,你是如何知晓我并非闲人?”
“眼神。”剑歌并不多说,转过头看着男子。
他看着剑歌,缓缓道,“靖擎苍年轻时曾与一名异域女子有过一段故事,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是最后那女子不知为何命殒黄泉,他们的女儿也下落不明。”
剑歌身子一寒,身子一软,恨不得倒在榻上。身着金丝袍的男子已顾不得那么多,忙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她,剑歌身子霎时间已毫无气力,男子坐到榻前,伸出手环住她的肩,“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我叫剑歌,是奉师父之命来杀你的。”剑歌无力的从兜里拿出那封信递给男子。
“剑歌,剑歌。”男子却是唤着她的名字,并不急着接过信,只道,“我叫言孤卿。”
剑歌手一软,掌心的信便滑落在地,头也全无力气,倒在了男子的肩头。
言孤卿心头一紧,忙探到她右手腕脉搏,静下心诊断,却发现她脉象平和,没有一丝问题。这般无力,只是因为心碎吧?他放下怀里的女子,替她盖好被子,又捡起地上的信笺,准备出门。
“我要见他。”剑歌却是在他转身时轻声说。
言孤卿瞬时明了过来她说的‘他’是谁。“我会尽量想办法。”
“谢谢。”剑歌没有睁眼,只是平静道。
言孤卿没有说话,坐上轮椅,出了房门。
“殿下,您去哪里了?”一回寝宫,黑衣便迎上来问道。
“让你查探的事情办得如何?”言孤卿打开手中的信,上面飘飘洒洒几个遒劲大字,竟有一丝仙风道骨。
“那天长安街是她第一次出现在京都,据守城官兵所说,她应该是由苗疆那边,独自进城。”
“天山玉玑子是何人?”言孤卿看着上面的字,分明写的是‘杀汉国二殿下言孤卿,任务完成后回天山见我。玉玑子。’
听到这个名字,黑衣人怔了怔,似乎有些许紧张,“相传他精通世间各大门派的武功,又知观天文地理,隐居天山已经近百年,近似半仙,但却无门无派,座下只有一名女弟子。不过这些都是传闻,没有人见过玉玑子和他的女弟子的真面目。”
“年近百岁,近似半仙。”言孤卿回味着这几句话,将手中的信笺放到蜡烛旁,冰蓝的火舌一碰到那张纸,便化为灰烬。
“南海鲛笺?殿下你怎会有这东西?”见言孤卿看着眼前的灰烬,似乎并不知情,黑衣立即解释道,“南海鲛笺遇水即化,遇火成灰烬,主人念力也能使它成为灰烬,常被人用来传送情报。因为是南海鲛人所制造的,所以起名为南海鲛笺。”
“是吗?这信笺是别人给的。”言孤卿却似乎并没有对这什么南海鲛笺感到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