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男子见到外面的情形,却是面色煞白,目光如冰,霎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
剑歌见到“水击爝火三千里”毫无效果,便是身形一展,如鲲鹏浮游,赤霄剑在背后化为无数柄,蒙戈尔赤炎却是分了心,转过头对剑歌道,“这便亟不可待,使出自损经脉的绝云剑法?”
一身白衣的剑歌没有说话,身形却是越展越开,终于,身后的宝剑,随着女子的手势,朝男子飞去。男子见如此下去剑歌怕是要施展第三招了,哪里愿意再耗下去,便是神色一冷,宝剑在空中一跃,他那如墨的眸子便是愈发深邃了。
只见他的袍子似乎被风全部拉开,他宽阔的肩膀一展,身子竟然如狼一般,矫健潇洒,手中的青云剑在空中一飞,男子面色一沉,真气附在那剑气之上,只见宝剑之光让众人睁不开眼,只‘轰隆’一声,那“背若青山绝云气”便被一剑化解!女子倒退几步,忙起身握住宝剑,插入地砖中撑住身子。
马车内的男子连忙站起身,正欲走下马车,却是见到到那蒙戈尔赤炎沉气收回宝剑,起身一跃将女子扶住站稳。“究竟发生何事,你内力竟变得如此弱?”
剑歌转过头来,却是倒退一步,赤霄剑便落在了男子的脖子上,“你究竟是谁?”
一时间卫兵皆是一惊,忙握紧了兵器,弦都绷紧了。却只见女子面色一转,嘴里竟然是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手腕一软,便要朝后倒去,黑衣男子将披风一甩,转了个身便将女子横抱起来,一跃而上汗血宝马。
言孤卿看着一旁马背上的男女,手握成拳,沉默良久,终是道,“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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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一个雄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剑歌神智稍稍清醒,只感觉背后一股真气源源不断传来,沁入心脾便是血液舒缓经脉通畅,全身如沐春风。
“这是哪儿?”剑歌缓缓的睁开眼,却是问道。
蒙戈尔赤炎真气一收,便一拂衣袖,站到剑歌面前,“三件事的第一件,回汉宫。”
剑歌眉梢微蹙,却是看着面前的男子,道,“愿赌服输。”
男子似乎早已料到女子的回答,便是嘴角微扬,“第二件事待会儿接风宴上你便知晓。喝过这碗药,到昭仁殿来。”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榻上白衣女子,抬头看了看这熟悉的宫殿,良久无语,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端起药汁,一饮而尽,站起身便朝昭仁殿走去。
昭仁殿内,丝竹管弦之乐不绝于耳,身着霓裳羽衣裙的女子姿态优美,一曲盛世歌舞看得人如痴如醉。龙椅上,言孤卿端坐案前,目光平和的看着前方,但眼前美丽的女子却似乎并没有引起他多大的兴趣,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冷淡平常。两国要臣端坐在两旁,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舞蹈,只有那蒙戈尔赤炎,倒了一杯酒,细细的品着,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好!”宋之遥却是情不自禁喝彩,那伯尔铁也是兴高采烈,站起身来猛烈鼓掌,宽阔的掌瞬间发出洪亮的声音,在座各人皆是被这草原汉子所感染,站起身来喝彩。
唯有那蒙戈尔赤炎与言孤卿依旧端坐着。待众人落座,言孤卿便是道,“各位勇士远道而来,当品尝一杯我汉室琼浆玉液。”说着,一旁婢女忙为他倒酒,“来,各位,共饮!”
说着,两侧案边女婢忙为官员和贵宾满上白酒,众人便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倒是那伯尔铁,品尝白酒之后惊觉味道不错,但嫌那杯子太精致细小,拿起了酒壶便仰头往嘴里道,百官皆是一笑,为这莽汉的霸气直爽震惊。
“老臣几日前便邀王子入宫,但王子却避而不见,今日特来觐见,不知有何要事呢?”靖擎苍却是给了蒙戈尔赤炎一个下马威。
伯尔铁将酒壶往桌上一放,发出‘砰’一声,正欲为靖家前几日的作为发怒,索额他图却是转过身怒视他一眼,他冷哼一声,没有开口。
“今日前来,是为与陛下做一笔交易。”蒙戈尔赤炎却也不直视靖擎苍,只是侧过头,看着言孤卿。
言孤卿眉毛一挑,“哦,什么交易?”
“三年和平的交易。”蒙戈尔赤炎冷声,“目前大汉与我苍狼势均力敌,盲目相争只能两败俱伤,分不出生父,如此,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三年后,我一统苍狼,便将赠上敦煌、玉门、疏勒,三座城池。”
这三座城虽然小,但却是祁连山以北的交通枢纽,有了这三座城,便等于翻过了祁连山这天然屏障,可直入塔里木、库尔勒,乃至翻过天山直入准噶尔,控制整个西北地区。
靖擎苍虽知道这蒙戈尔赤炎与言孤卿结盟后,形势一片稳定,靖擎苍趁乱夺权的阴谋将无法实施,但平心而论,对于大汉来说,这三座城池的确是十分有吸引力。
“大汉当以什么交换?”
“一个人。”蒙戈尔赤炎却是淡然回答。
什么?一个人!在座所有人禁不住全都为之一颤,这举足轻重的三座城池竟然只为一个人?连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宋之遥也抬起了头,看着对面的苍狼国王子。
言孤卿虽也是震惊,但依旧是波澜不惊,“谁?”
“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