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我吓得妈啊一声,瘫倒在地。良久,我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脑袋瓜:啊,谢
天谢地,我的脑袋还在,并且,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我暗暗庆幸着,刚刚坐起
身来,一堆碎石块好似从天而降的陨石雨,劈头盖脸地向我砸来,我惊呼一声,
捂着脑袋逃进茂密的松林里。由于动作迟缓,脊背上、屁股蛋上,被碎石块无情
地击中,先是奇痛无比,很快便鼓起数个红肉包。
最后,我抱住一棵腰盘般粗硕的老松柏,哆哆嗦嗦地躲在树杆后,一动也不
敢动,只盼望着械斗早些结束,我好尽快地逃出动物园。
“啊——,”一声惨叫过后,对方的一个青年被击倒在地,他抱着血肉模糊
的残腿,绝望地嗷嗷嚎叫着,青年人不幸瘫倒在奶奶屄哥哥这一方的乱阵中,奶
奶屄哥哥这一方,突然显现出难能可贵的骑士风度,大家不但没有乘机继续攻击
他,向他发泄怨气,而是伸出手来,将他抬到树林旁:“你受伤了,不算你了!”
“啊呀呀,啊呀呀,痛死我啦!”众人将残腿的青年人丢弃在树林旁,任其
悲惨地呻吟,再次冲进械斗大阵中去了!
非常好笑的是,事后获悉,械斗的双方,如果哪方首先告饶投降,宣布自己
的失败,此番械斗所需的一切费用,包括伤残人员的医疗费,尽由败阵的一方承
担。就像两国交兵,失败者,承担一切军费。
“哎哟,”我站在奶奶屄的身旁,正默默地思忖着那终生难忘的械斗场面,
工人民兵嘟哝一声:“这枪剌太长了,太危险了,人这么多,万一扎着谁,我可
负不起责任啊!”
说完,他摘下锋利无比的长枪剌,放到身后的窗台上,继续与奶奶屄漫无边
际地谈论着。突然,商店的大门处,又骚乱起来,工人民兵闻讯,拎起长枪,骂
骂咧咧地走了过去。我悄悄地溜到窗台前,看到工人民兵消失在潮水般的人群里,
我鼓起勇气,一把抓起长枪剌,迅速塞到腋下,在一片混乱之中,落荒而逃。
“哈哈,”机灵的奶奶屄紧紧地尾随在我的身后:“好小子,你的胆子可真
够大的啊!”
从此,我意外地获得一件骄人的武器,一把人见人怕的长枪剌,平时,我将
它藏匿在教学楼的方塔里,如果与谁产生了矛盾,发生了口角,我便将枪剌拽出
来,尤如项庄舞剑般地在敌手的眼前摇来晃去:“操,奶奶屄的,不服咋的!”
我模仿着奶奶屄的口吻,挑衅道:“操,奶奶屄的,不服,就甩个点,较量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