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点,今天晚上,我翻本去!”
然而,让我无比遗憾的是,我的新三婶玩麻将牌十回有九回败北,并且时常
败得惨不忍睹。你也许会问:她的牌技也太糟糕点了吧,非也,我的新三婶,麻
将牌打得相当出色,这是得到众赌友们一致公认的。既然牌技如此精湛,却又为
什么总是惨败呢?
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我的新三婶,野心甚大,过于
贪婪,小牌不愿和,而是热衷于做大牌,等她苦心经营的大牌终于上听,人家早
推牌叫和了,她只剩掏钱付赌款的份了。据说这是麻将高手的通病,只有麻技达
到一定境界的人才会患上此病。
有时,我的新三婶终于做成一次大牌,只见她,激动得像个小孩子似地手舞
足蹈着:“和喽,和喽,我和喽!”
我的新三婶喜气扬扬地把麻将牌整整齐齐地摊开来,瞪着圆圆的眼睛,出神
地注视着,久久地注视着,好像是在欣赏一部美妙绝伦的艺术品,而这件作品的
作者,就是她,我的新三婶!这多么令人骄傲哇!这能不让人赏心悦目吗?如果
天天都能和上这种牌,什么烦恼也没有了,什么大病小痛都统统地忘掉了!也
许,这就是麻将牌带给我的新三婶最大的快感吧!
我的新三婶不仅牌技高超,赌风也颇令人赞赏,手中再没有钞票,哪管厚着
脸皮向二姑讨借,在牌桌之上,却从来不欠任何赌友的赌资。
有一件事情,更是令我终生难忘,那是一个黑漆漆的夜晚,我被一片嘈杂声
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公安局的便衣,站满了屋子,不用问,我的新三婶又犯赌
了。此时,便衣们正逐个收缴着赌徒们的钱财,一个便衣毫不客气地从一个赌徒
的裤兜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那个赌徒顿时浑身筛糠,可怜巴巴地乞求道:
“政府,这钱,我没用来赌啊,这是买猪的本钱啊。”
“哼,”便衣冷冰冰地吼道:“少废话,你犯赌了,凡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
钱,管你是干什么的,统统都没收!”
“什么,”便衣正欲将厚厚的钞票塞进口袋里,我的新三婶乘其不备,一把
将其抢夺过来,便衣惊讶地望着我的新三婶:“你,要干么?”
“这钱,不是赌资,你凭什么没收!”
“可是,”便衣在我的新三婶面前,稍微客气起来,好男不与女斗么:“这
是从他的身上搜出来的,他玩牌了,就是参与赌博了,所以,搜出来的钱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