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这次没有服软,也没有任何回旋的打算,她和公冶对着干。
公冶也不知为何,这一次也没有再安慰、让这金玲,金玲一说要离开,他就暴躁得像发了疯的熊,让金玲害怕。公冶见金玲害怕了,不敢再说离开他,他才恢复理智与金玲道歉,哄着宠着。
金玲算是看透他了,乖巧了几日,后来趁公冶不注意,偷偷跑回玉玄宗。但公冶发现得快,金玲还没有回到玉玄宗,就被他发现了。金玲只好转道跑去无均门寻求帮助。最后还是被公冶捉住。
金玲从来没有见过公冶生过这么大的气,公冶将她紧紧绑在身边,无论如何也不再让她再离开他半步。公冶对她说,要带她走。
“你要带我去哪?”金玲问道,“除了玉玄宗,哪里都不是我的家。”
公冶当时冷笑,面上有讽刺之色,他冷淡道:“自然是要带你离开东洲,去一个不会存在玉玄宗的地方,对了,也不会再有什么无均门,也没有你的好妹妹阿伞。只有我,到那时候,你就只有我。”
公冶说道最后,轻笑起来,他将金玲搂得更紧,金玲却觉得异常冰冷。
公冶准备带着金玲离开时,遇到了一个青袍男子。金玲说道:“对了,就是那个人,方才跟着你一道的男子。他们后来打起来了,最后我们三个人就都到了北洲。”
到了北洲后,长鱼就消失了。金玲跟着公冶走了很久,但公冶在慌忙的空间穿梭中,为了保护金玲,受了伤。还与长鱼打了一场,又紧盯着金玲不肯休息,身体越来越不好。最后金玲使了计策,才从他身边逃掉。
“他大概想不到,都到了北洲,我还要想着离开他。”金玲笑道。笑得比哭还难看。
阿伞的确是没有想到,金玲的性子其实不强,一直都是依赖着人的,因为一直被大家保护着。她便也习惯去依附他人。到了北洲,人生地不熟,她能依附的就只有公冶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逃离公冶,这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
阿伞想,这一次金玲大约是认真的了。
金玲抱着阿伞。她的眼泪还在流个不停。她其实很害怕的,她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以前在宗门是不用愁,后来跟了公冶,一切都由公冶经手,她更是什么都不用做。当她独身一人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越活越回去了。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一个人飞行、一个人住店……无论做什么都觉得不自在,觉得很难过。就好像这世上本不应该存在独来独往的事情,独行的人是最可怜的。后来她才习惯了。独行的修士太多,并不会有人觉得独来独往是奇怪的,虽然有时候。金玲看着那些独自打尖住店的修士,都会想他们是多么寂寞和可怜啊。
金玲抱紧阿伞,她不知道若是没有阿伞的出现,她能坚持多久才会不奔溃。特别是她发现自己也许怀孕了,那一刻,她竟是还想着回到公冶的身边。
阿伞叹了口气,她不知该如何安慰金玲,知道自己所托非人,还义无反顾往里头跳的人太多,这些人往往是不会听劝的。
世人常说吃亏是福。照阿伞看来,吃亏不是福,长教训才是。
但对于公冶这人,阿伞还是很奇怪的。看上去,到底不像是什么正派人士,亦不像是寻常的魔道中人。听金玲的话,好像还和长鱼是旧识。
长鱼这人虽然神秘,但阿伞却是知晓他一点的,那便是不轻易会与人结仇。长鱼的性子比她的冷淡得多。不会像她有时候还会多管闲事,他就是那种独来独往的人,不去接触尘世:认识的人少,仇家更是几乎没有。
公冶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竟惹得长鱼一言不发与他打斗起来?
金玲听得阿伞问起公冶,又是一阵黯然神伤,但说起他,又是停不下来,虽然还怪罪着他,言语中却是暗里夸着公冶的。
金玲说,公冶无门无派,只是一介散修。她初次遇见公冶之时,公冶就已经很厉害了,至少也是结了元婴之人。公冶又不像一般散修那样,他身上自有一番不同寻常的气质,金玲在他面前,有时候竟会觉得自惭形秽,只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总之,在金玲心中,公冶总是很厉害的人,而她自己却是异常笨拙的。
公冶从来不为外物而担心,他甚至有些许多旁人都不知晓的异宝,他为金玲寻了许多增长修为的宝物。说到此处,阿伞才注意到,金玲竟然已经结婴了。要知道金玲早早就破了元阴,又是不勤于修炼的性子,怎么会这么快就结婴了!?
“公冶找到一种丹药,服下后修炼速度比起以前快了两三倍,还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金玲说道,她也是很惊奇,当初公冶让他服药的时候她尚且不信,如今已经突破了元婴,她还是觉得是天道眷顾,不敢置信。
金玲道:“容成师傅常说我天赋虽好,但就是不勤,日后肯定赶不上你。我也一直这么觉得,若非是有公冶的丹药相助,我如今怕也就是刚刚踏入灵寂期罢了。有机会我一定要让公冶也给你寻一颗丹药……”金玲说着,就消了音,哪有什么下次啊,这一次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阿伞微微皱眉,世界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因果向来平衡,开花结果都和种下的因有关系。但她终究也没有再深想下去,有时候气运这种东西,向来就是天道打破平衡用的。
说了这么久,金玲终于哭干了眼泪,眼睛肿得像个核桃,睁都睁不开。阿伞轻轻拍了拍她,“先去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些吃的,你现在是双身子,不能再任性不顾自己的身体了。”
金玲也有些乏了,她迷迷糊糊点点头,一手抚摸上自己的小腹,想到里面有着各小生命,她甜甜一笑,在阿伞怀中睡了过去。
阿伞将金玲安置好后,才出了房间。
长鱼住在隔壁,他站在门外,好像已经等了阿伞许久。阿伞想,他该是也有话要说。
“玲儿怀孕了,我正要去厨房给她做些补身子的吃食。”阿伞说道,“你的身子也要补补。”
“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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