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久,人们都渐渐遗忘了当初那回事。
只有贺少北,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变了。
即使自那以后,顾骄在所有人面前都伪装的很完美,可他总觉得,对方变得更加的深邃…
与冰冷。
有次度假时跟爷爷一起去西伯利亚狩猎,贺少北亲眼见到,那位完美的兄长用刺刀将一只苟延残喘的雪狼肚子刨开
“刺啦——”
鲜血从雪白的毛皮间喷溅涌出,几滴鲜艳的血珠溅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缓缓淌落,明明是极残忍的动作,少年的眼神却冷淡到可怕,仿佛死在自己手下的不是一个会跳动的生命,而是某根不起眼的杂草。
贺少北不知道顾骄怎么会与苏埃谈恋爱的,可这样的人,真的会爱人?
他不信。
……
苏埃回到教室,顾骄见到他难看的脸色,慢慢放下了笔。
“…发生了什么吗。”
“嗯?没什么。”苏埃把撑着下巴的手放下来,心想:不行,不能露出这种表情,会被学长发现的。
“那个,”他扭头别过脸,视线挪回桌面作专心思考状:“我在想这道题要怎么做。”
顾骄在长久的沉默中凝视着他。
苏埃的笔越捏与越紧。
最终,他开口了,声音如天鹅绒一样柔软:“那我教你吧,学弟。”
苏埃抬头,望见顾骄温和的表情,他伸出手解开他紧握着笔的手,微微倾身凑近,认真的视线落到了他的作业本上。
苏埃的肩膀缓缓放松下来:“…好。”
顾骄右半边手臂伸过来挨到苏埃的肩膀,为他细心地讲着题,鼻尖缠绕着好闻的淡淡松木冷香味,这味道他最是熟悉不过,唇齿相融间总能征服他。
想到这里,苏埃有点脸红。
没过一会儿,两人便无意识的越凑越近,到后来脑袋挨着脑袋,姿势亲密极了,侧面看去甚至有种他们互相依偎,搂在一起的错觉。
‘贺少北放什么臭屁?学长不正常?世界上没有比他更正常的人了,果然还是应该把人揍一顿再踹走吗…’
苏埃心不在焉地做着习题,一边偷偷望着顾骄的侧脸如是想到。
注意到他的视线,顾骄眼中一点轻轻荡开的柔软笑意,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识的抬起想要揉揉苏埃的头发。忽然,他的目光落在苏埃眼睛底下的黑眼圈上,不由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