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一言不发地,也回房去了。
第二天中午,潇潇就百般无奈地,跟着宋从二人,赴鸿门宴去了。
事先约好的地点,居然就是导致上次她和宋聿闹得不欢而散的罪魁祸首――那家法国餐厅。
而且,看老妈从珊女士一脸神色如常,毫无芥蒂的样子,大概早就忘了她曾经码过视这家餐厅为毒蛇猛兽的重得可以砸死人的一摞一摞的铅字了。
她不禁在心中低低哀叹了一声。
早知道,还不如那天就跟宋聿吃那一顿呢。
枉她一心要重振陆氏门纲。
沈寒培自然早就到了,正坐在一个靠窗的视野颇佳的位置,耐心地等候着,一看到他们进来,就微笑着挥手致意,双方随即寒暄入座。
才聊了一小会儿,宋致山先生和从女士就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沈寒培很抱歉地说:&ldo;沈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公司里面还有些事情,我们要先走一步。&rdo;
沈寒培倒是神色如常,颇为理解地微笑:&ldo;那就不耽误你们办正事了,有时间,下次我做东,大家再一起聚聚。&rdo;
于是,潇潇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她如假包换的最最亲近的人,明目张胆地背叛她,一阵风似地,双双弃她而去。
她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低头,一言不发。
沈寒培尽管看上去颇为儒雅,但人倒是十分精明,开口询问:&ldo;陆潇潇小姐,最近功课很忙吗?&rdo;
潇潇有些诧异,抬头,以眼神相询。
只见沈寒培颇为温和地微笑:&ldo;那怎么看上去像是被重重的书山文海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有点愁眉苦脸的?&rdo;
潇潇一愣,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个看上去十分正经的男子是在跟她开玩笑,不禁也微笑:&ldo;没有。&rdo;
沈寒培又是轻轻一笑:&ldo;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所以才这样子啊。&rdo;
潇潇又是一愣,怎么对面的这个男子,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出言倒颇为犀利,而且――一针见血。
基于礼貌,她笑笑:&ldo;怎么会――&rdo;
毕竟,这个沈寒培先生,看上去的确一副社会菁英的样子,从相貌到衣着谈吐,均是无可挑剔。
沈寒培似是如释重负:&ldo;那就好。&rdo;他将菜单递给潇潇,&ldo;潇潇,想吃什么?&rdo;
潇潇一怔,想起那天,宋聿也是这样,将菜单递到她手中。
只可惜,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沈寒培看到潇潇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提醒地叫了一声:&ldo;陆潇潇――&rdo;
正在此时,潇潇包里的手机响起来了,她冲沈寒培歉意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宋聿。
自假期以来,她也把他的号码存进了手机。
但是,她不免有些诧异,他不是今天一大早就不见踪影了吗,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打电话给她?
她刚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宋聿略带恼怒的声音:&ldo;陆潇潇,我就在马路对面,给你三分钟,你出来还是我进去,你选!&rdo;
说完,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啪地一声,挂掉了。
潇潇愣愣地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挂断音。
抬起头,看到对面的沈寒培先生紧紧盯着她的脸,然后,试探地开口:&ldo;怎么,有什么急事吗?&rdo;
潇潇略略思考了一下,点点头:&ldo;实在不好意思,有个朋友,有点急事,我必须要去一下。&rdo;
她还是很感激宋聿同学给她送了这么老大一个台阶下,尽管口气十分十分不佳,但是,会计学上说得好,实质重于形式。
因为,她以敏锐的第六感,本能地觉得,对面的这个沈寒培先生或许十分优秀,但是,不适合她。
他绝对绝对比表面上的温和儒雅,要深沉,精明,和不可捉摸得多。
他的眼神深不可测,总是隐隐约约地,含有探究,或者,还有其他分辨不清的情绪。
沈寒培先生颇为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很具绅士风度地:&ldo;要我送你过去吗?&rdo;他补充了一句,&ldo;我有车,很方便的。&rdo;
潇潇觉得他的眼神,一直在不露痕迹地盯住她,像要从她脸上探测出什么似的。
于是,她微微一笑:&ldo;不用,有另一个朋友,刚好顺道来接我。&rdo;
然后,她带有几分抱歉,礼貌地起身道别:&ldo;不好意思,再见了,沈先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