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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许墨点点头，这才带着吉祥回府，但她刚从后门进院子，就看见小玉直挺挺地跪在石头铺砌的路上，对面廊上站了不少人……来得还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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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紫蓝回正院，哭着跪在林氏跟前，垂着头嘴里直嚷嚷：&ldo;二姨娘，奴婢对不起您，今日在外面丢了您的脸，奴婢自请二姨娘降罪。&rdo;

林氏正坐在炕头喝参汤，见她这架势，斥责道：&ldo;你这是什么样子，有话起来好好说。&rdo;

&ldo;奴婢……奴婢还是自请降罪吧。&rdo;紫蓝继续委屈的垂着头，不说原由，只认罚。

紫蓝在林氏身边最长，是她儿时进侯府就在身边伺候的，感情比之后来伺候的丫头要深，见她这委屈样，便不再问她，抬眼看向一同进来的另个丫头：&ldo;冬叶你说，怎么回事？&rdo;

冬叶就是许墨醒来那天在门外报怨被扣月钱和被打板子的丫头4，许墨搬出正院，她和其他三个人便都留下伺候林氏。不过因为林氏身边有紫蓝紫青，她们四人都没什么机会伺候主子，前日林氏突然说想再提个丫头上来好偶尔在晚间顶紫蓝紫青的差，四人都在争取这个机会。

冬叶为能中选，这两日都一直在巴结紫蓝，所以等林氏问她，她想都没想便告上许墨的罪状，&ldo;回二姨娘，今儿我们在街上看见四姨娘，紫蓝姐姐不过是问候了句，四姨娘便当着众人的面打了紫蓝姐姐两巴掌。&rdo;

林氏冷着脸往紫蓝看去，紫蓝也适时地抬了抬头，刚好露出被打得鲜红的脸，碰地放下参茶杯，俏脸满是怒色：&ldo;她这是何意？欺负到我头上来了？！&rdo;

&ldo;二姨娘，你别恼，小心身子。这事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因为在街上看见四姨娘便上前问候，扰了四姨娘在外……的兴致，她生气，打奴婢，也是奴婢该受的。&rdo;紫蓝话虽然说的谦卑，却没一句不是暗指许墨私自出府鬼混的。

林氏听出她的话外之音，脸上怒色更深。她向来孤高，一直认为女人天生就该为男人守节，任何不自重的女人都是可耻的，许墨身为她竹马表哥的妾，就更该自重。

&ldo;没有证实的事，休要乱猜测，否则出事，我也不会保你。&rdo;林氏虽然被紫蓝说得有些疑虑，但基于简静颜面问题，她还是发了狠话不准下人乱嚼舌根。

紫蓝没想到林氏对这话语敏感，见她发狠变脸，不觉哆嗦了下。

&ldo;二姨娘，您别怪紫蓝姐姐，她只是见四姨娘在外面那开怀，才会乱想的。奴婢想，四姨娘肯定只是因为在冷院思过太久，见二爷始终没让她回前院，却又看到紫蓝姐姐我们去打制长命锁，想起她自己丢的孩子，心气不顺，才会拿紫蓝姐姐出气的。&rdo;冬叶对许墨前身有微词，说出的话自然也不好听。

紫蓝已经从斥责里缓过神，见冬叶为她说话，忙扑到林氏脚边，哽咽着道：&ldo;四姨娘拿奴婢出气倒也没事，只是希望她别因为自己丢了孩子，咒未出生的小主子。前不久听说城西吴员外的小妾憎恨大房怀了孩子，便用布头人偶实施巫蛊之术，生生害死了吴员外的嫡子……&rdo;

两人一唱一和，刚把许墨说成寂寞难耐，私自出府偷汉子的不要脸女人。这会又把许墨说成嫉妒林氏的孩子安然无恙，想下毒手的坏女人。

一个事关她男人，一个事关她儿子，纵然只是猜测，林氏心里也被点起了火。

大宅里的丫头，选修课是能说会道，搬弄是非却是必修课。

她们的能力，在现代那就是狗仔队级别的。

昨日那一巴掌挥出去，许墨就预料到这后果，只是她没想到林氏也不是吃素的，来找茬，竟然还知道搬出二奶奶许砂。如此一来，既能让许砂下不来台，又能借许二奶奶之手好好惩戒一下本应在府里思过的许四姨娘，很不错的一箭双雕。

许墨轻勾下嘴角，走过去，坦然地向许砂，林氏见礼，全然没有被人当场抓包的自觉，&ldo;两位姐姐，不知小玉做错什么？你让她跪着？&rdo;

&ldo;让主子私自出府，这还不算是错？！&rdo;许砂刚吃过午饭就被林氏指桑骂槐说了通，现又见始作俑者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也免不了有些动怒。

&ldo;侯府家奴训诫第六条，不得过问主子的事，要对主子绝对的恭敬和服从。如果我非要出府，小玉如何能拦的？&rdo;许墨撇了眼林氏后面的紫蓝，后者被看得心里发毛，手都直抖索。

这口气太理直气壮，让林氏颇有微词，&ldo;姐姐看到了，我可有说假话？&rdo;

林氏在边上看着，许砂不能明目张胆袒护许墨，便板着脸厉声问道：&ldo;四妹妹，你可知错？&rdo;

许墨昂首道：&ldo;我有何错？我没错！&rdo;

&ldo;你……&rdo;许砂本想借由许墨乖乖认个错，就随便罚几两月份算了事，岂知许墨死硬着脑袋，非要往枪口上撞，留下这烂摊子让她如何收场？

&ldo;本来很多事我顾忌二爷颜面，不想挑到明处的，但看两位姐姐这般想清算，我有些话就不得不说了。&rdo;许墨先叫起还跪着的小玉，然后把刚在外面买得吃食递过去，&ldo;这吃得拿回房放好，把今早我没吃得早饭端出来。&rdo;

小玉接到许墨使得眼色，会意，顾不得膝盖痛跑回房端出一个餐盘。

许墨接过来，直接举到许砂和林氏面前，&ldo;姐姐，这是崔厨娘给我的早饭，你们能吃得下吗？&rdo;

稀粥很稀，酱菜两三盘，一盘酸得已有腐烂的味道，另外两盘根本看不清菜本身的颜色，饭后点心是桂花糕，有一块咬过的地方还能看到半条虫子的尸体。

许砂脸色难看望着餐盘，林氏直接趴在廊前猛吐。

许墨碰地摔了餐盘，凄然的控诉：&ldo;这样的东西你们吃吗？你们都看不下去，何以就觉得我能吃的下去。你们天天在前院大鱼大肉吃得肚子滚圆，我却整日整夜饿得睡不着觉，这么大的侯爷府，二爷养不起一个妾，难道还不能让我自己买东西喂饱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