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玉的屋子,许墨接过张月月怀里的熟睡的孩子,望着孩子安详的睡颜,想起最近这些事,和那些死去的人,眼眶酸涩得只掉泪。
强忍了忍,许墨抬起头,泪意已被压了回去,神色淡然,她说:&ldo;找大夫来帮她看看。&rdo;
她话刚说完,屋里便响了声,张月月连忙进去看,然后没过一会儿便出来了,&ldo;主子,玉主子自杀了。&rdo;
许墨拢紧怀里的孩子,愣愣地看着房门,终究没再踏进去,&ldo;好生……葬了。&rdo;
此事之后,宝宝满月,正式起名为简安,世袭爵位。
而许墨,按理说已经是侯府的女主人,但不知为何朝廷一直没下封,她也不甚在意,一如既往过着日子。偶尔忙些生意,多数都用来照顾两个孩子。
简单一直没回京,许墨雇了人专门打听战事,前日刚得到消息,边疆粮糙被敌军烧毁,正连连催朝堂送粮糙,但是朝堂一直没动静,也不知在搞什么。
许墨本来想进宫问问太子的,可一直被太子忙正事被拒宫门外,她只好又派人去打听,最后才得知,朝堂没多余库银备粮糙。
对此,许墨有些怀疑,国库虽然没银子,太子还有钱庄,不应该没银子备粮糙才是。
这样想着,她便又让人去打听了一下钱庄,方才发现,钱庄竟然像是快倒闭。大惊之余,她这才明白,边疆战事持续了几个月,国库备用不齐的,全是钱庄在补贴,太子现在是真的没银子在补齐那些被烧的粮糙。
许墨揽着两个孩子,不觉想起简单,最终叹了口气,准备自己来筹粮糙。
许墨几乎卖力手中所有的产业,才筹齐一部分粮糙,匆匆让太子送去边疆。又过了半月,边疆战事总算结束,西岐完败,从此成为大齐附属国。
但当大军班师回朝,许墨才知道简单竟然和西岐新帝在隆起崖一战同归于尽,又是因为支援的大军没能如时赶到的缘故。
不过上次是做戏,简单是假死,但这次,却是真的。
许墨浑浑噩噩地跑出府,不要命地闯进宫,正好堵上当时身为救援大军将领的严氏,她抖着声问道:&ldo;为什么?你不是简家旧部吗?&rdo;
严氏一身红衣铠甲,满脸的风尘仆仆,想来刚从殿里出来,她看着痛心疾首的许墨,许久才收回目光道:&ldo;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太子送进侯府的。
☆、56大结局
下意识倒退两步,许墨看着面不改色的严氏,心中莫名觉得不安,她定定心神,颤抖着声音问道:&ldo;什么……什么意思?&rdo;
严氏抿嘴,又是许久才道:&ldo;大齐不需要,也不能要一个无需帅印便能号令三军的侯府子弟。&rdo;
&ldo;是殿下的……&rdo;许墨脸上陡变,不觉想起太子以往作为,好似简单每次出征都是太子的意思,平阳王之乱也都是太子在料理,他甚至早早备好钱庄对抗钱家……这些,以前因为信任太子,所以不觉得什么,如今想来,还真是说不出的讽刺。
&ldo;什么时候开始把算计在内的?&rdo;许墨感觉胸闷,憋屈让她暴躁的想嘶喊,但是她忍住了。
严氏避开她的目光,如实答道&ldo;从你拒绝陛下入宫,毅然要嫁给二爷开始。许墨,陛下本来只想夺了大爷的兵权,不动人的……是你让他下了狠心。&rdo;
&ldo;所以……我的爱才是杀死简单的凶手!&rdo;许墨的脸色一下惨白,指尖刺进肉里都不自觉。心口处疼得她眼眶酸涩,缓缓伸手捂着,好似如此便能减轻她的痛楚,饶恕她的罪过。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许墨却始终没让流下一滴。她默默转身,仰头看天,突然就笑了,只是那笑声说不出的悲痛和凄凉。
笑完,她将被指甲刺得血淋淋的手拢进衣袖,回身,语气平淡地道:&ldo;我用眼看人,殿下却用心给我上了一课。真不愧是皇家人,我‐‐受教了!&rdo;
不远处,太子闻言,险些掰碎旁边的石狮子。
&ldo;许墨你府上有……&rdo;严氏见她说完,冷冷地撇了眼后面,竟然转身就走,忙出声道:&ldo;你别乱来,陛下不可能让你走的……&rdo;
许墨止步,冷声说道:&ldo;我不会走,我只会让他后悔斩糙没除根!&rdo;
回到府上,许墨依然一身冷气罩着,仆人们见她面色不善,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时至晚秋,枯黄色的树叶掉落在她肩头,许墨恍惚地走着,却依然觉得周边安静的可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座人声鼎沸的宅院变得如此寂寥了?没了赵氏简静,没了许砂小玉,也没了简单,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单地留在这儿,想走都走不了。
回想这一路走来,简静的厌恶,许砂的哀求,小玉的背叛,太子的利用,他们每个人都当她是许墨,然后理所当然地伤害。而那个唯一不把她当许墨的男人,那个从来不伤她,不骗她的男人,却被自己害死了。
她蹲在地上,抱着头,想哭,却不敢把眼泪流下来。
脑袋沉甸甸的,依稀还能想起那日简单说带她走的神情,他说的那么坚定,定是早猜到太子的心思吧……要不是自己因为小玉不愿意跟他走,也许他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