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扶了扶眼镜笑:&ldo;你说呢?&rdo;
&ldo;谁跟你讲的,我哥?&rdo;杜威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的摆手:&ldo;为啥要和好,都多久以前的事了?&rdo;
方羽没回答,只是有点走神的道:&ldo;能有机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放弃。&rdo;
杜威低头使劲儿吃菜。
方羽喝到微醺,仍然笑,却不再多言。
杜威过了好久,才忽然道:&ldo;他是跟我说和好来着,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我觉得我们俩对对方都挺陌生的现在,再说我真不忍心再那么折磨我爸妈一遍,这两年我想起我家老头老太太,就特难受。&rdo;
方羽伸手拍他:&ldo;小孩子。&rdo;
&ldo;换个话题吧,嘿嘿。&rdo;杜威笑了笑:&ldo;师父,最近有啥活可以干?&rdo;
方羽想想道:&ldo;有个选题是去调查野生天鹅的生存现状,要去南方的。&rdo;
杜威立刻咋咋呼呼的说:&ldo;啊,那我也去吗,反正我最近也没事儿。&rdo;
方羽瞥了他一眼:&ldo;你不是得写毕业论文吗?&rdo;
杜威讨好的拍拍他的肩:&ldo;那不还得靠着师父辅导么,我出门你放心,保证是干活的一把好手。&rdo;
面对着这张和杜逸那样相似的脸,和完全不同的简单笑容,方羽总是讲不出拒绝的话来,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是答应。
杜威空落落的心这才稍微沉稳了点儿。
他总是这样,一被感情困扰,就要找无数别的事来填满时间的空隙。
‐‐…
结果还没等到过年,二萌就慌里慌张的收拾好行李要跟电视台的几个前辈走了。
说是为了以后工作铺路,白霞也没办法,终于在家做起了独居老人,守着空落落的大房子聊以度日。
这天她刚看着方羽把杜威接走没一会儿,家里电话就响了起来。
因为杜启生的工作关系,平时除了亲戚几乎没人会晓得这个号码。
白霞瞅着陌生的来电显示,疑惑的接起来说:&ldo;您好。&rdo;
半晌,电话那边就响起了个又陌生又让这位母亲刻骨铭心的声音:&ldo;阿姨,杜威在家吗,他的手机打不通,我找他有急事。&rdo;
白霞喉咙哽了半天,艰难地问:&ldo;郑洛莱?&rdo;
郑洛莱在那边轻声说:&ldo;是我。&rdo;
白霞问:&ldo;你回北京了?&rdo;
郑洛莱说:&ldo;是的。&rdo;
白霞又问:&ldo;以后还走吗?&rdo;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很久,郑洛莱才回答:&ldo;这要看杜威的答案,他想让我留下我就留下,他想让我走我就永远离开。&rdo;
白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只是忽然冷笑了几声,没有表态。
郑洛莱接着说:&ldo;这次我只想听他的答案,除此之外谁的答案都不重要了,阿姨,不管您生气也好,恨我也好,我只想给他幸福,而不是让他继续痛苦,希望您以后能够理解我们,我……&rdo;
白霞忽然打断他:&ldo;我帮你找找杜威,他出差了。&rdo;
话毕,这个母亲猛然间就挂了电话,特别难过的掩住脸,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她根本没办法接受杜威和一个男人有什么关系,这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可……她不想看自己最爱的那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一点一点,变得没有能力能力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