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整件事快速地总结了一遍,然后在心里跟自己说:&ldo;赚了啊,聂非非。&rdo;
停了两秒钟,发自肺腑地继续跟自己说:&ldo;居然真睡到了,能gān啊,聂非非。&rdo;
克服了晨起后眼睛里习惯xg的涩意,我小心翼翼地转过身面对聂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和勇气,完全没觉着紧张娇羞胆怯,手一个没忍住直接就摸了上去。chuáng灯被我挡住,投下一小片y影,y影下其实不太能看清聂亦的模样,只能感觉到他平缓绵长的呼吸。我靠近他,动作小心地整个人都贴到他怀里更深处,感觉他身上的热量一点一点渗入与他相贴的每一寸我的身体。
有谁说过那么一句话,最开始只想要一个拥抱,结果不小心多了一个吻,然后就想要一张chuáng、一套房、一个证……这是爱qg的贪心和野心。人生的所有欢愉都可以归结为求到了,人生的所有痛苦都可以归结为求不得,求不得的根源是不知足。我们家家训是知足常乐,每天我都恨不得提醒自己八百遍,红叶会馆的那个吻之后,和聂亦的额外一切,全是上天的恩赐,每一件恩赐都要珍惜,而且要知道这恩赐总有尽头。
聂亦依然睡得很沉。
日程安排需要早起,我贴了他一会儿,下定决心侧身起chuáng。做贼似的穿好衣服,又做贼似的撩开帘子将放映室的窗户关上,回来时将chuáng头小灯也拧上,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才折去客房洗漱。
06
计划中这一天会异常忙碌,拍摄任务将要安排得像九宫格填数字游戏,不仅满,且一环扣一环。出门时我已然给自己设定好了战斗模式,就没想过今天不跟工作战斗我还能gān点别的什么,以至于几个小时后百无聊赖地窝在康素萝办公室椅子上时,人还有点恍惚。
康素萝很是好奇:&ldo;怎么你们家游泳池今天突然就要换水?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得准时开拍吗?再说了,那游泳池不是个天然水湾吗?活水来着啊,还要换水?&rdo;
实际上一大早在游泳池碰到许书然,我才知道关于换水的事,听说他也是深夜才接到褚秘书电话通知,且他以为我早已知道。
确认今天拍不了时我立刻就打道回府了,结果听林妈说聂亦半刻前刚出门,估计公司临时有什么急事。
康素萝手指敲桌子提醒我:&ldo;嘿,回神,问你们家换水是怎么回事呢?&rdo;
我下巴搁在椅子背上回她:&ldo;哦,可能是净水还是怎么?&rdo;
她按住手上的欧洲文献:&ldo;那你这是……放假了?&rdo;
我点头称是。
康二一脸吃惊:&ldo;咦,放假了你不是该陪……&rdo;她截住话头,瞬间大为感动:&ldo;非非,你这都结婚了,一有假期还第一时间来找我玩儿。&rdo;她面露愧色:&ldo;可我昨儿还在怀疑你嫁人以后会不会就重色轻友不爱找我玩儿了,我真是太惭愧了。&rdo;
我面无表qg地说:&ldo;好哇,小康,没想到你……&rdo;
康素萝打断我连连道歉:&ldo;非非,我不是故意那么想你的,我真的太惭愧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真是愧对我们的友谊,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rdo;
我说:&ldo;……居然是这样聪明的小康。&rdo;
康素萝说:&ldo;啥?&rdo;
我安慰她:&ldo;不用惭愧,小康,你蒙对了。&rdo;我诚恳地对她说:&ldo;我是挺重色轻友的,因为聂亦上班了我才来找你玩儿的。&rdo;
康素萝表qg淡然地看了我两秒钟,顺手抄起手边的复印资料就扔了过来。我笑着避开,边从椅子上起来边问她:&ldo;哎,咱们学校新修给生命科学学院的学术报告厅怎么走的来着啊,康老师?&rdo;
s大生命科学学院搞不好是全中国最爱搞学术讲座的学院,我读本科那会儿,院里每周就至少能弄出三场讲座来。其中以分子生物学方向的系列讲座最负盛名:每学期一个系列,一个系列十二场,每一场坐镇的都是国内外研究这个方向的知名教授。
为了突显被邀来做讲座的教授们的盛名,还有学生给每学期的十二位教授冠了花名叫十二金钗,一来我觉得通过这名字就可以看出他们生命科学学院学生的文学水平之低,二来我觉得教授们没把这起绰号的学生给打死也是很有涵养。学生时代我去听过这讲座好几次,一个字也没有听懂,可见金钗们水平之高。
刚才在康素萝那儿突然想起这个,顺道一查,发现一晃五年,生命科学学院居然难能可贵地还继续保持着爱开讲座的院风,而且特别凑巧的是下午两点就有一场基因工程的系列讲座,正好能让我去补个课。
由于近年来s大校舍改建凶猛,为防我迷路,康素萝一路送我到学院报告厅门口。
探头一看,还不到一点半,五百人的大厅里已然座无虚席,这极大地激发了康素萝的好奇心,不惜逃班也要留下来听一听。
时间还早,我俩依在走廊边儿上,康素萝满脸不甘:&ldo;上次我们学院举办的一个文学普及讲座才来了不到三百人,他们这儿五百人居然坐满了,我就不信了,区区自然科学它还能比塑形并指引整个人类族群jg神的文学更具魅力?&rdo;
我因为也不是很有文化,没法和她进一步探讨文学,只好肤浅地问她:&ldo;你们那普及讲座是普什么的来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