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苦笑着靠回了树干上,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
喜的是这次他总算帮新东家找到了救星,忧的则是b城的水实在太深,一旦和政-府扯上关系,程清平终有一天会发现他已经回了b城。
一旦被发现,这些年他的苦心就全部都白费了。
大学毕业之后,程渡靠着自己投资赚到的小钱钱又读了个硕士,22岁回国,在x城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发展得不错。后来遇上了不错的合作伙伴,他便把公司交给对方打理,自己退居二线拿干股。
再后来,一个大学时的师兄非要让他过去给自己打理公司,恰巧程渡也乐得当个幕后人员,便过去给师兄做了总助,这一晃,又是好几年过去了。
2017年11月下旬,程渡在外省度假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师兄打来的。
程渡看一眼来电显示,颇为惊讶。心里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在外面度假的事情师兄是知道的,照理说不应该这时候打电话来,难道是公司出了什么状况?
程渡不敢耽搁,连忙接听:“秦总,公司出什么状况了么?”
秦澜嗐了一声,道:“公司都步入正轨了,你操什么闲心,安心度假。”
没状况您这打的是什么电话?
程渡觉着奇怪,遂追问道:“师兄,咱们共事多年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秦澜咳嗽两声,哈哈干笑道:“那个,其实是这样……”
……
“什么?!”
程渡听秦澜说完,身上的毛都炸开了(如果他有的话):“所以您就为了那翻了五番的违约金把我卖了是吗?”
秦澜闻言尴尬地咳嗽几声:“哎,别这么说嘛。师兄我也不是那见钱眼开的人,启初那边的确是个好地方啊,你应该听过的吧。”
程渡当然听过。
启初地产集团,z国近些年杀出来的黑马,借着房地产腾飞的一股东风,扶摇直上,一飞冲天,分公司开遍一二三线大小城市,家喻户晓,现在还有谁不知道。
可问题是自己在秦澜这儿打工,又不是卖身,他凭什么为了那点儿翻了番的违约金就把自己卖给启初,就这还不是见钱眼开呢?!
程渡气得想骂人,但真让他骂吧,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那边秦澜又说了:“程渡,钱我都收了,协议我也签了,你可千万不能掉链子啊,师兄求你了。”
程渡气得想翻白眼,你签的什么鬼协议,跟我去不去启初有半毛钱关系吗,只要我不想去,那边总不可能派人押着我去上班叭。
“程渡啊,真不是师兄贪财,他们集团关系可硬了,我一小公司,跟人家大集团抢你这样的人才,我抢不过呀。”秦澜晓之以理道:“只要你乐意去,违约金我们对半分,不,四六,我四你六,行不行?”
见程渡还是不开口,秦澜又动之以情道:“哎呀,当年我在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池中物,所以我才把主席的位置传给你嘛。你瞧瞧,师兄我是真的不想放你走,但问题是我真没办法呀,难道你真让我为你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师兄这些年为公司付出多少心血你是最清楚的,你真忍心师兄就这样被他们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