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花花公子!
方知墨有些恼怒,正欲上前,却听见严起亭低声说道:“程先生,别喝了,你先回去吧。”
程渡掀开严起亭,手撑着护栏,迷迷蒙蒙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你听我的吧,一会儿他们再让你喝你就装醉。”严起亭说道。
程渡站起身:“没事……我,有数。”
说到此处,程渡站起身,手一滑打了个趔趄。
这间酒店的大堂挑高足有六七米,这一滑可大可小,要是摔下去,不死也得断条腿。
方知墨吓了一跳,却见严起亭一把将人捞了回来,姿势极其暧昧。
但程渡的脸色很差,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反而感激地看了严起亭一眼。
他勉强交待了几句话,然后推开严起亭,转身进了洗手间。
程渡进了洗手间,严起亭却并没有走,而是站在洗手间门外,双手撑着护栏,思虑着什么。
忽然,他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回头一看——
背后空无一人。
那双墨黑色的深眸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方知墨、程渡、严起亭都出去了,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下韩巍和喝得二麻二麻的陪席小朱。
韩巍长叹一声,扯了扯领带,抱怨道:“这局太遭罪了,简直不是人受的……小朱,你说方处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他不冷不热的呢?”
小朱哪懂得这些,他就是来当个酒桶的,首要任务就是灌翻严起亭,至于别的,他一概不敢多嘴。
这时包间的门锁响了一声,韩巍赶紧坐直了。
进来的是方知墨,韩巍刚要开口询问情况,却看见方知墨一脸阴沉地坐在椅子上,拿起晶莹剔透的酒杯端详一阵,扣进了骨碟里。
韩巍吓了一跳,连忙问他这是怎么了。
方知墨把酒杯一掀,负手道:“今天这场,当我没来。”
这话一出口,韩巍便明白他的意思了,立马给他倒上了外观酷似白酒的凉白开,点了点头道:“行,我全听方处的。”
方知墨拿捏着手中的酒杯,气哼哼抿了一口,眼神清冷。
不多时,严起亭单独回来了,并不见程渡的影子。方知墨抬眼瞥一眼严起亭,皱眉夹了口菜,严起亭向他敬酒他也爱理不理的。
韩巍是个混迹多年的老江湖,看见场子有些冷,立刻找了话题,拉着小朱一杯接一杯地跟严起亭碰着。
几个人又觥筹交错了一会儿,严起亭微笑着给众人满上茅台,准头十足,一点儿喝醉的迹象也没有。方知墨意兴阑珊,抬手看了看腕表,推开面前的酒杯道:“严总,今天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