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肯定是我们的事,但我们也需要参考下你的意见的,万一化出来不满意,对你拍戏进度也是一种耽误呀。&rdo;姜窕耐心和她解释着。
白芮一手抚摩着另一手的指甲盖:&ldo;我这种脸,怎么化都不会小清新,你就那么化,最终结果对得起我皇帝情妇的身份就行。&rdo;
童静年能听得见这边的交谈,她咂舌,轻声嘀咕了句:&ldo;啧,咖啡也能这么嚣张啊。&rdo;
在她身侧喝茶的&ldo;李治&rdo;差点喷出来,中年男人暗自摇头,这小东西,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前辈都敢调侃。
因为星巴克前不久刚上了一款新口味,叫馥芮白。后来一段时间,不管黑粉忠粉,都爱拿这个梗来揶揄白芮的名字,圈里很多人也有耳闻。
姜窕不再接话。
思忖片刻,决定尊崇白芮以前的浓艳风格,在这个基础上略作改进,这样保险一点。
贺兰氏和武则天属性迥异,李治做皇帝时,戏里的媚娘,外在温婉贴心,庄重坚韧,实则心狠手辣,工于算计;至于魏国夫人,心思远不及武氏,她姿色绝美,心智却偏于单纯直率,恃宠而骄,嚣张跋扈。
那么,就走不同于武媚娘的另一个极端好了,让她艳丽张扬到骨子。
……
按照这个想法,姜窕开始为她描绘眼妆。
她单手夹起眼线笔,习惯性地转了个圈,刚好捏回指间。
师父曾抨击过这个动作,装逼。她不服气,这明明是有范。
姜窕倾低上身,暗红的笔触贴上睫毛根部,缓慢延伸,最后沿着眼尾轻轻上挑。
袁样那头已经搞得差不多了,男人有些无聊,就盯着徒弟这边看。
他非常专注,且不打扰,像数学老师在审查学生的做题步骤一般。
他的身畔,有几个打下手的新人,也在安静地观摩和学习。
四周的空气静若止息。
轻擦的刷头,翻动的纸张,搁置的茶杯,人与人的私语……
这些细小的响动,仿佛近在耳畔。
但,都无法影响到姜窕。
傅廷川正在看当天报纸,浏览完a版,他也抬起头,顺着袁样的视线望过去。
年轻的女人略微低头,几根发丝从耳后自然垂落,她无暇顾及,就任凭它们纷纷散散,撩在她半张秀气的面孔外边,仿佛隔着一滴化开的墨水。
他从未认真打量过姜窕,现在看来,她的脸还算配得上她的手。
对了,她的手。傅廷川特别留意了下,那条小抓伤大概已经结疤了。
男人迅速收回视线,继续低头看报,他不能凝视那两个东西超过三十秒。
姜窕从业几年,对这门手艺早已驾轻就熟。
没过去多久,白芮的妆容就完成了。
她刻意让开身子,让女人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