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十二月了,天气早就冷得不成样子了,寒风刺骨,逮到一点间隙就往衣袖里钻。
徐酌和苏猎两个每天都恨不得裹成粽子出门,甚至还感叹怎么没人发明被子衣,把被子穿身上,随时随地可睡觉。
但现在他俩觉得傅垣的眼神更冷。
黑眸沉沉,看得人背脊发凉。
“左愿,你为什么要勾引傅垣哥?!!”
“勾搭了一个李巡不够,还恬不知耻的对傅垣哥起了心思,你要不要脸啊?!!”
俞琳红着眼,声音尖利,咬着牙恨不得把左愿给撕了,往日里根本不会出口的话语,张口就来,“你要当婊子,没人拦着你,有多远滚多远,不要……”
“啪——”俞琳未出口的话被一个巴掌打回肚子里去。
比刚才那一声。
更响。
更重。
左愿拿得动好几公斤的电锯,力气自然不小,对俞琳这样娇滴滴的小公主而言,只觉得脸颊异常火辣,扯着疼。
“你!”俞琳何时受过这种委屈,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往下掉。
左愿掷地有声,“我一没偷二没抢,不欠你的。”
左愿此刻就像一只暴走的小兔子,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傅垣抿唇上前一步,挑开左愿侧脸的几缕头发,俞琳的手劲不小,半张脸已经红了。
傅垣不敢碰,手挪到后脑勺揉了揉,心疼不已,“疼不疼?”
左愿摇摇头,小兔子被顺毛了。
“小琳!”回包厢取东西的左母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
她几步走过来,捧着俞琳的脸,半张脸已经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红润的五指掌印清晰可见。
俞琳见左母来了,指着左愿控诉,“母亲,她打我!”
左母忙安抚俞琳,抬眼看着左愿,语气带着斥责,“小愿,你怎么能动手打妹妹呢?!”
傅垣皱眉,将人护在身后,“俞夫人,左愿没有妹妹。”
平静的声调,一字一句比这寒夜更冰冷。
“我也没有。”
“俞小姐叫我名字就好。”
左母对上傅垣冰冷的眼神,心头贸然升起一阵无名的火气。
因为宴会上的那一闹,左母最近在左家寸步难行,尤其是俞老太处处为难,而始作俑者,她的好女儿,在外活得恣意,身侧有人相伴。
这些天积累的怨恨在这一刻好似找到了发泄口。
“我是你母亲!”左母没理会傅垣,看着左愿疾言厉色,与她平日里营造的慈母形象大相径庭,“我没在身边教着你是我的过错,但现在你打了人,必须道歉!”
饭店门口本就人来人往,此时人们都驻足不前,观赏这出伦理大戏。
傅垣皱眉,脸色不虞,准备开口,左愿拉住他,摇摇头。
这是她的母亲,是长辈,傅垣插手并不合适,圈子就那么大点,围观的人群里说不定就有认识傅垣的,可能还会招来别人的闲话。
傅垣抿了下唇,无声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