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的字明晃晃的告诉他,这是一封十年前写给他的信。
傅垣见过左愿的字,虽然这上面的字迹隐约透着稚气,但显然就是左愿的字迹,这是一封左愿十年前写给他的信。
傅垣不禁想。
十年前,他在做什么?
十年前他大四,在忙毕业论文和准备出国。
林康送他上飞机前调侃他:“你说你这一路走得顺风顺水,又没遇到过什么大风大难的,可有什么遗憾的地方?”
他当时的回答是:“没有。”
他家世富贵,可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父母健在,二十多年的光阴里,也没生过什么大病,一切好像都顺着预定好的轨迹在生活。
没有什么可大遗憾的地方,最多是忘记带什么东西的小后悔。
但现在——
傅垣将信拿起来,信封背后的胶都已经渗透进纸张,形成了深色的痕迹。
或许是因为在书里夹太久了,混着书籍特有的墨香,一点点沁入鼻腔。
突然,浴室门打开了。
傅垣抬眸望去。
左愿拿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擦着,看见傅垣笑了一下,径直朝他走来,触及他手里的东西后,脚步猛然顿住。
她愣在原地,一时间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
倒是傅垣看着她还滴着水的发丝轻蹙了下眉头。
他把信封夹回书里,将书放在一旁,起身将左愿拉到床边坐下,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轻柔地擦着头发。
左愿觉得此刻的她很像只提线木偶,不会说话,全身僵硬着。
她的视线全部被傅垣白衬衣的扣子充斥着。
她的手随意一摆,无意碰到了旁边的书。
左愿顿了下,那封信还在里面。
她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出现了差错。
刚才的那一幕一遍遍在她脑海中回放,最后迷糊了细节。
刚才傅垣应该没有看到那封信?!
这书这么多页,他不可能刚好就翻到那一页吧!
左愿坐着刚好达到傅垣的腹部,随着他擦拭的动作,柔软的布料扫过她的额头,带来轻微的触感。
此时她已经洗脑成功了,傅垣肯定没看见那封信。
所以,她伸出手指一点一点抓住书,往自己身后藏。
一寸。
两寸。
。。。。。。
左愿挪得很认真,眼看着书一点点不见影子,她心里在欢呼雀跃。
突然,一只修长的手出现摁住书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