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手放在木盒子上方,掌心摩挲了两下,最终没有打开,而是连带着相册一起放了回去。她背抵着床,两手抱着膝盖,睁着眼睛发了很久的呆。
咚咚。
齐音敲门。
肖瑾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关节,起身开门:“怎么了?”
齐音手里端着杯牛奶,冲她扬眉。
肖瑾接过来:“谢谢。”
说着就要关门。
齐音抬手按在门上:“需要聊会儿吗?”
肖瑾摇头。
齐音松手。
房门在她面前关上。
齐音没走,在门口站了会儿。
房门再次打开了,肖瑾端着没喝过的牛奶杯出来,盯着她不动,齐音勾了勾唇角。
五分钟后,飘窗上摆满了酒。
肖瑾熟练地开了一罐,仰头一饮而尽,头靠在墙壁,转眼看着窗外的霓虹,目光望得很远,半晌,出声道:“我明天要去找她。”
齐音慢慢地抽烟,笃定地笑道:“猜到了。你每次这副样子都是为了她。”她低头扫一眼空了的易拉罐,“少喝点。”
“你少抽点。”肖瑾说。
齐音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行,那你继续喝。”
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肖瑾克制地只喝了三罐,她不想晚上宿醉,起来头疼,明天还得去见木枕溪。
对这件事,她已经拖了很久了。木枕溪在逃避,她何尝不是在逃避,只是多出了失忆这个插曲,让她更加看清了以前云山雾罩的真相。
她和学校一个老师提前换了课,腾出了一整天的空。
十月八号,长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肖瑾早早地起了床,画了个精致的淡妆,挑了柜子里最好看的一条长裙换上,对着镜子照了很久,不知道是在看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在通过镜子看不确定的未来。
平静地吃早餐,平静地出门,平静地开车,去木枕溪的公司楼下。她准备了一台新手机,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的时候手才渐渐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木枕溪在给组员开会,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震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她按了静音键,走出去接通,她没开口,等着那边说第一句话。
肖瑾道:“是我。”
木枕溪脸色陡然一变,要挂电话,那边已经提前开口道:“你先别挂。”
木枕溪迟疑了一秒,冷冷道:“有什么事吗?”
肖瑾道:“关于当年的事,我有话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