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故作矜持,说:“啊?可是其他老师和我一趟车,我抛下他们自己走不合适吧?”
木枕溪说:“他们也有自己家人来接,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家人。
肖瑾“噢”了声,试探她道:“那你现在是我什么人?”
木枕溪不吭声了。
肖瑾攥着手机,往天花板瞧,琢磨着找个别的话题岔开,木枕溪突然开口了,蚊子哼哼似的:“就……”
肖瑾一颗心跟着她高高吊起来:“嗯?”
木枕溪支支吾吾:“未来……”后三个字她说得特别含糊,但肖瑾感觉她说的是女朋友。
肖瑾猜测道:“女朋友?”
木枕溪磕巴了一下:“不不不,还不是。”
肖瑾意味深长地说:“以后是?马上是?”
木枕溪又不作声了。
肖瑾闷笑,说:“行,不逗你了,明天你来车站接我。”
木枕溪低低地:“嗯。”
肖瑾道:“我去洗澡了。”
木枕溪说:“你去吧。”明显松了口气的语气。
肖瑾眼睛一转,恶劣地勾了勾唇角:“能不能不挂电话?”
木枕溪没听懂,茫然地“啊?”了一声。
肖瑾说:“你听着我洗澡,我们边洗边聊。”
那边猛地没了声音,之后就是嘟嘟嘟的连续忙音。
肖瑾大笑。
木枕溪把脸埋进枕头里,从脖子到耳朵,整张脸都跟蒸熟的螃蟹似的红透了。肖瑾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现在?她还有没有一点她们俩根本不是女女朋友的认知了?就算是,也不能这么、这么肆无忌惮吧?万一那宾馆隔音不好呢?万一、万一……
木枕溪思考不下去了,满脑子就剩下肖瑾让她听着她洗澡了,更羞耻的是她发现自己挂完电话以后,居然有点后悔。
木枕溪自我感觉是个不甚热衷于床笫之事的人,只有肖瑾永远满脑子乱七八糟,从她成年起就掰着手指头等木枕溪过十八岁生日,当晚就迫不及待了。那时候正处在紧张的高三,肖瑾忙着准备申请材料,木枕溪学习任务繁忙,就这肖瑾还能见缝插针地挤出来时间,美其名曰是放松。
现在更不用提了,她满嘴跑火车瞎撩,暧昧地动一动眼神,木枕溪就得回书房抄经。肖瑾回来不到一年,木枕溪的经书已经抄了几大本了。
洗完澡肖瑾还来骚扰她:【睡了吗?】
木枕溪不想和她说话:【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