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闲来无事帮他整理房间,发现了这个录音笔,听了一遍后,对方便立刻明白了当年江潇潇为何无缘无故被解约掉,他本来刚下班,还想找对方温存,结果张强一个拳头挥了上来,直接把他打蒙了。
当然他也不是好惹的,立刻也要挥舞着拳头还回去,结果张强压住他,认真的说:“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么我就要离开你,我说到做到,我绝对不可能和陷害我朋友的人在一起。”
张强这话一出,陆江就立刻怕了,他怕张强离开他,原先他是不怕的,但是不知怎么回事,他现在开始怕了,张强太一根筋了,有时候单纯过了头,就变成了蠢,而他太需要张强的这种蠢了,因为他自小生活环境扭曲,没有人教过他真善美,他长大后,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思想有问题,但是具体什么问题他一知半解,去找心理医生这种想法也有过,可始终觉得丢人,后来认识了张强,发现对方简直“单纯”到了极点,看世界看人都是美好的,他便立刻黏上了张强,希望能让对方拯救他,他实在不想当一个心理扭曲的人。
所以他绝对不会让张强离开自己,绝对不会!
陆江低下了头,换上了委屈的面孔:“我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打我,我都舍不得打你,你打疼了我,还不许我发发脾气?”
张强开动车子,说:“陆哥,以后你有事情不要瞒着我,你瞒着我,我就不开心,不开心总想打你。”
陆江心想,这他妈算什么事情!
他沉默了会儿,车子开出了地库,才淡淡开口:“你以为我把这些事情全部说出来,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就会成功?”
张强不懂,疑惑看着他,说:“王华竹做了那么多错事,为什么不能得到报应?”
陆江叹了一口气,始终没有把话说全,他知道张强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所以也不愿多说,他宁愿张强从来都不懂这些,宁愿对方是个木头美人。
录音笔里,他和王华竹的片言只语,一定能把当年那件事情重新翻出来。那件事情看起来一目了然,实则由于国情的关系,并非可以顺利展开,也许陈昊洛和丰驰这帮人,正好站在这个风口上,最后可以取得胜利,也许不会,结果如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当年他手里握有证据,却没有“大义灭亲”的心思,只是草草和家人断绝了关系,以求一丝心理上的安慰。
如今为了握住张强,他又选择“大义灭亲”,把家人推出去。
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利益,双方各执一词的事情,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是非对错。
这世间有真正的安乐窝吗?陆江不知道,只是想到之前的游戏改革,想到张强公然宣布恋情从而退圈,就时常有一种前路雾茫茫的感觉。
他今年三十多岁了,然而总觉得像是活了大半辈子,不愿意再折腾,所以认下了如今的这个命,打就打吧,横竖别离开他就行。
前方道路霓虹灯闪闪烁烁,他说:“这下我没有什么事情可瞒着你的了,你以后打归打,别老打脸,我还得去上班,员工看到我,像什么样子!”
张强看他服软,说:“我神经病啊,没事就打你?我可没有那个爱好,”斜眼看了下陆江,觉得他面目重新可爱起来,趁着红绿灯时间,探头亲了对方一下:“对不起陆哥,这次下手重了。”
陆江得到他一个吻,心中的气已经消失了,越发对着张强耍赖:“道歉就完事了?我这边上眼皮疼死了,都没法使劲,一使劲就疼!”
张强一边开车一边含笑,前方车水马龙,霓虹灯闪闪烁烁,他举目远眺,仿佛看到了他和陆江飘飘渺渺的未来。
第40章结局
王华竹的事情调查了整整半年之久,等到尘埃落定之时,清北市已经飘起了雪花,春节即将到来,一年一度的红灯笼又重新高高挂起。
判处结果出来的那天,唐闻嘉开了一个庆功宴,宴会上喝的烂醉如泥,到了最后搂着江阿姨又哭又笑,嘴里翻来覆去的说着:“阿姨,我们没有让潇潇白白死去。”
宴会结束后,陈昊洛和丰驰把江阿姨安置好后,又载着唐闻嘉和宋洁回了家,宋洁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唐闻嘉。
陈昊洛怕她一个女孩子照顾不来,刚要出口帮忙,结果被丰驰拉了下胳膊,瞬间懂了。
出了门,他说:“你还挺知趣,怎么我当初好言相劝,你却听不懂,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是不是故意的?”
冷风吹得人脑袋发凉,丰驰呵出一团白气:“不然怎么勾搭你呢?”
陈昊洛一掌拍到他后脑勺上去,起势猛,落下轻,摸着对方鼓鼓的后脑勺,手指微微用力抓了抓。
事情按理说到这个时候就应该结束了,陈昊洛最后交上去的录音笔,还了江潇潇违约合同的清白,却牵扯出一桩三十年几前的案件。
当年大雅集团的建立者陆建国,在清北市养了一个舞女,他常年久居香港,很少来清北市,舞女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有染,被他碰见,便失手杀了舞女和那个男人,让他手下顶了罪,这件事情牵扯出很多当年经过这个案件的人,如今证据确凿,虽然当年的事发现场无法还原,然而一部分人的证词却真实可查,清北市政府联合香港那边一起调查这件事情,然而事情调查到一半,却出了状况,因为当年陆建国在清北市杀了人,很快就逃回到香港,三十多年过去了,案件重新翻新,却因为《逃犯条例》的规定,香港和清北市之间并没有引渡罪犯方面的条文,按照现有的条例,香港那边没法用“杀人犯”的名义起诉陆建国,内地也无权将其引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