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攻回长安?”她问。
“再等两天,”他回答,“我需要平南王再蹦跶两天。”
“那他会不会发现你在这里的驻军?”燕梨有些担心。
“只要没有人向他禀报,他就发现不了。”顾珩一笑,“何况这里这是很小一部分,只要掩藏得当,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阿姐你放心,”他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还是不敢,“我会把你风风光光的,接回长安城。”
“我相信你。”燕梨主动握住他的手,“我不需要风风光光,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顾珩怔怔地望着她握着自己的手,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很少很少主动对他有肢体接触,更不要说今天他害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他本来以为,她不怪他就不错了。
他下意识把她的手紧紧包住。
燕梨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怪不好意思,不自在地抽了抽手,却没能抽动,她犹豫了一下,没再挣扎,随他握着了。
她努力忽视手上的异样感,耳根泛起淡淡的红晕,只能庆幸夜晚光线昏暗他应该看不清楚。
“对了,我是要说,嗯我要说,”燕梨使劲想着话题,越安静她就越不自在,竟还真被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柳安忆!”
“哦,柳安忆。”顾珩心不在焉的,他全幅的心神都在手中那温暖的软玉上,掌心慢慢渗出了汗珠。
她同意他握着这代表什么呢?
他不敢多想,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的一场幻梦。
“专心点!”燕梨微恼,拽了拽他的手,“你还记得柳安忆吗?”
顾珩魂飞天外的神智被她强行抓了回来:“是柳元轲的女儿吧?她怎么了?”
“她今天跟着叛军混进宫了,因为指婚的事,她恨上了你我。”燕梨面色凝重,“我试探了她,柳首辅应该是没有参与谋逆事的,但是柳安忆既然能入平南王的眼,就说明她确实让他们得了好处,这个好处,恐怕还是从柳首辅这里得来的。”
“柳元轲?”顾珩的面色也凝重了下来,这件事他还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了,我会详查此事的。”
“你知道就好。”
两人又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中,只有交握的双手温度越来越高。
燕梨的手在他掌心中蜷缩了一下,他立刻条件反射地把手握得更紧。
“这么晚了。”燕梨轻咳了两声,不敢看他,“你还不去休息吗?”
顾珩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她手上汗津津的,分不清是自己的汗还是他的汗,他说是要走,可是脚下却一动也不动,仍是定定地看着她。
燕梨被他看得面上发烧,恼了:“身上有伤还不快去休息?”
顾珩磨磨蹭蹭地:“阿姐,我今日不能还留在你这里吗?”
这怎么行!他往常虽然也留在长信宫内,但长信宫那么大,两人实则是住在两个不同的房间,相距甚远。可这帐篷小得只容得下几个人落脚,他要是留下,再支一张床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