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飞虎带着乱糟糟的思绪睡着了。
第6章神秘的舞伴
5月2日早上,孙飞虎醒来,感觉好了一些。他刚睁开眼睛,就听见有人敲门,是服务员沈小姐。她是来送开水和打扫卫生的。孙飞虎靠在床头上,默默地看着这个女服务员。他觉得,这个沈小姐脸上的微笑不太自然,有些怪怪的。但是他又猜不透那微笑后面隐藏的究竟是什么。
孙飞虎的心更加不安起来。他认为自己不能被动防御。经过一番思考,他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ldo;沈小姐,你在这家宾馆工作多久啦?&rdo;
&ldo;才几个月。&rdo;沈小姐停住手里的工作,看了孙飞虎一眼。
&ldo;你的家是在本地吗?&rdo;
&ldo;是呀。&rdo;沈小姐微笑着反问一句,&ldo;孙先生,您为什么要问这个呢?&rdo;
&ldo;哦,没什么,随便问问。&rdo;孙飞虎支吾了一句,想了想又说,&ldo;哦,我看你这样子,不像是山区的姑娘嘛。&rdo;
&ldo;是吗?山区的姑娘应该是什么样子呢?&rdo;
&ldo;好像都晒得比较黑嘛。&rdo;
&ldo;是吗?那大概因为我母亲就比较白吧。&rdo;
&ldo;你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rdo;
&ldo;中学教师。&rdo;
&ldo;那你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呢?&rdo;
&ldo;是中学校长。&rdo;
&ldo;你父亲多大年龄?有我的岁数大吗?&rdo;
&ldo;差不多吧。孙局长,您为什么问得这么详细呀?&rdo;沈小姐嫣然一笑。
&ldo;哦,没什么。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局长呢?&rdo;
&ldo;在旅客住宿登记表上看到的呀。&rdo;
&ldo;是吗?我在表上写职务了吗?&rdo;
&ldo;也许是别人替您写的吧。&rdo;
&ldo;你有姑姑吗?&rdo;孙飞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了这么个问题,好像有些鬼使神差。
&ldo;孙局长,您这个人真是怪得很呀!&rdo;
&ldo;哦,是这样,你知道,我以前认识一个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她长得和你很像,也姓沈,也是福建人。你知道,我家就是南平人,都是老乡。我就想,她没准儿碰巧是你的姑姑,所以就问了出来。我没有别的意思。&rdo;
&ldo;孙局长,我父亲在家里是老幺,他有三个姐姐呢。&rdo;沈小姐停了一下,用试探的口吻问,&ldo;孙局长,您找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呢?&rdo;
&ldo;叫沈青。&rdo;话出口之后,孙飞虎又有些后悔了。他想,如果那张蝙蝠画果真是这个沈小姐放的,而且她果真和沈青有什么关系的话,她也绝不会承认的。但转念一想,他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也算是对她和那个幕后操纵者的警告嘛。别以为我孙某人是个傻瓜!
&ldo;沈青?我的姑姑都不叫这个名字呀。孙局长,您要找的这个人有多大岁数了?&rdo;这回是沈小姐盘问了。
&ldo;大概有60岁了吧。&rdo;孙飞虎只好回答。
&ldo;孙局长,用我替您打听一下吗?也许我父亲知道。他认识的人可多啦。&rdo;
&ldo;那就不用了。我这也就是随便问问。谢谢你啦。&rdo;
&ldo;不用客气。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我都会尽力去做的,孙局长。&rdo;沈小姐意味深长地看了孙飞虎一眼,告辞走了出去。
孙飞虎看着沈小姐的背影,琢磨着她那句话中的含义。
这天晚上,五云仙宾馆的舞厅里聚集了不少游客,李艳梅等人也在其中。这个房间的四周摆放着座椅和茶几,中间是一个能容纳十几对舞伴的舞池,旁边还有一台大电视机,供人唱卡拉ok。此时,一个西装革履但是长着农民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在声嘶力竭地对着话筒唱歌。由于他基本上找不到歌曲的节拍,所以跳舞的人也被他搅得乱了舞步,只好相继退出舞池。这位先生的歌终于唱完了,旁边的女服务员便带头鼓起掌来。
接下来是&ldo;快三&rdo;舞曲,喜欢跳舞的人又纷纷站了起来。周驰驹、李艳梅和钱鸣松都是&ldo;舞迷&rdo;,所以音乐一响,他们自然就坐不住了。但是赵梦龙不会跳舞,两位女士缺一位男舞伴。李艳梅把钱鸣松推给了周驰驹,自己硬拉着赵梦龙走进舞池。他们勉强跳了一会儿,李艳梅见赵梦龙实在缺乏舞蹈细胞,只好作罢。他们回到吴凤竹身边,坐下闲聊。
乐曲结束,周驰驹把因剧烈运动而有些脸面潮红的钱鸣松送回座位。接下来是一曲&ldo;探戈&rdo;,周驰驹又请李艳梅步入舞池。此时钱鸣松坐在旁边,看着舞池里的人,心中很有些搔痒。她不无抱怨地对赵梦龙说,你怎么连跳舞都没学会。赵梦龙笑了笑说,没有机会嘛。
正在这时,刚才唱歌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很有礼貌地请钱鸣松跳舞。钱鸣松看了一眼这个农民模样的人,心中说了一句&ldo;饥不择食&rdo;,便站了起来。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这个男子的歌喉欠佳,但是舞姿不错,花步很多,而且有表演韵味。钱鸣松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成了舞场上关注的中心,跳得也很卖力。当然,她的动作舒展却不卖弄。舞曲结束时,周围的女服务员们格外捧场,不住地鼓掌。男子将钱鸣松送回座位,并约她下个舞曲再跳,她欣然接受了邀请。
在一曲节奏欢快的&ldo;平四&rdo;之后,钱鸣松和那个男子慢慢地走着布鲁斯。男子先夸奖了一番钱鸣松的舞姿,然后问她最近写了什么新诗。钱鸣松看着陌生的男子,觉得很奇怪,就问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诗人。男子说,这屋里每个人的情况他都知道,还知道你们同伴中有一人今晚没来舞厅。钱鸣松问他是干什么的。他说你在这宾馆里一打听就知道了,他叫冯大力。舞曲结束之后,他告辞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