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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ldo;白血病？谁---说的？&rdo;

&ldo;长芳说的---&rdo;他似乎很惊异：&ldo;她----说的？她---&rdo;&ldo;不管是谁说的了，你告诉我，我想知道----，你瞒着我，我更----不安心，走路都差点让车撞了。你告诉我实话，我好----知道怎么办----&rdo;他想了很久，终于点点头，泪又流出来了。她帮他擦掉泪，他抱歉说：&ldo;我不像个男人吧？你说过的，男人不兴哭的。&rdo;

她解释说：&ldo;我说的是----男人不兴---当着外人的面哭----，我不是外人----&rdo;&ldo;我---其实不怕死，我只是----不想死，想天天跟你在一起---&rdo;她安慰他说：&ldo;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我会跟你一起去的---，不管在哪个世界里，我都跟你在一起，你不要怕---&rdo;他愣了：&ldo;你在说些什么呀？你不要瞎说。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实qg，就是怕你这样---瞎搞，乱来。我不要你---跟我去。你活着，我就不会死；但是如果你---死了，我就---真正地----死了。你懂不懂？你听见没有？&rdo;

她说：&ldo;我懂，&lso;你死了，我就真正的死了&rso;，所以我要跟你去。&rdo;

他急了：&ldo;我要你好好活着，为我们两个人活着，帮我活着，我会通过你的眼睛看这个世界，通过你的心感受这个世界。我要你---结婚，生孩子，我们两个人就活在孩子身上，孩子又有孩子，我们就永远都不会死。生命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延续下去的----&rdo;她问：&ldo;我们---会有---孩子？&rdo;

&ldo;我们不会有，但是你---会有的，你有就跟我有一样----你会活很久很久的，你会----结婚，做---妈妈---，然后做---奶奶，你会有子子孙孙的---，很多年之后，你---对你的后代讲起---我，你---不用说我的名字---只说是一个你----爱过的人---就行-----。我----就是想到----那一天----才有勇气---面对----现在---。想着那一天，我就觉得我---只是---到另一个---地方---去----在那里----看你----幸福地生活----&rdo;他发现她只穿着毛衣毛裤跑到被子外面来了，连忙说：&ldo;快回到被子里去，当心感冒了----&rdo;她钻回到被子里，对他说：&ldo;你---也到被子里来吧---&rdo;他想了想，脱去外衣，也只穿毛衣毛裤，钻到被子里，伸了一条胳膊给她，让她枕着。两个人都有点抖，他说：&ldo;你不要害怕，我---什么都不会----做的---&rdo;她躺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听见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响，她问：&ldo;你的心是不是又要从喉咙那里跳出去了？&rdo;

&ldo;嗯，我---没想到---能跟你睡在一张chuáng上，我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rdo;他侧过身，抱紧她，&ldo;好想---每天都能这样---。&rdo;

&ldo;我也是。&rdo;

&ldo;我这样----抱着你---你睡不睡得着？&rdo;他见她点头，他说，&ldo;那你就----睡吧，安心地睡吧----&rdo;她试着睡，但睡不着，她把头埋在他脖子边，用手&ldo;读&rdo;他的脸。他突然问，&ldo;你---想不想看看---男人---是什么样的？我是说---想不想看看我是什么样的？想看---我就给你看----&rdo;她问：&ldo;你---给别人看过吗？&rdo;她见他摇摇头，又问，&ldo;你---看过---女的吗？&rdo;

他又摇摇头，自嘲地说：&ldo;可能会死不瞑目吧---&rdo;说完，他开始在被子里摸索着脱衣服，边脱边说，&ldo;我脱给你看，但是你不要怕---，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只是想---完成一个心愿----&rdo;他把衣服一件件扔出被子，然后拉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前：&ldo;用你的手看----&rdo;他握住她的手，在他胸上移动，&ldo;我现在---还不是太瘦吧？&rdo;他把她的手放到他腹部，就松开了，&ldo;你---自己慢慢看---&rdo;她不敢动，知道往下就是男人的那个东西了，她看见过很小的小男孩的，他们拉尿的时候，从来不避讳别人，她看见过他们挺着小肚子，使劲拉，拉出一个抛物线。她还在一张针灸xué位图上看到过成年男人的那个东西，不过没敢细看。

他见她不动了，就又握住她的手，向下移去，她触到他的体毛，吃惊地问：&ldo;男的也---长---毛？&rdo;她记得针灸xué位图上的那个男的是没毛的，光溜溜的。

他笑了一下：&ldo;你以为就是女的才长？&rdo;

她更吃惊了：&ldo;你怎么知道女的长---？&rdo;

&ldo;这是常识，书上也有的嘛---&rdo;他让她的手按在他那个又热又硬的地方。

她惊慌地问：&ldo;你---发烧？肿了？&rdo;

他摇摇头，仿佛呻吟一样地说：&ldo;你---别怕，我没事，它能这样，说明我---暂时还不会----死。你---握住它，它---喜欢你---握住它---&rdo;她握住它，她的手很小，只能握住一部分，她轻轻捏它一下，它就退一下，而他则抖一下。她说：&ldo;它好像不喜欢我---握它，总在往后退---&rdo;&ldo;它---喜欢，它不是在退，是在跳----。记不记得----那次---在江里游泳？我看见----穿游泳衣的你---它就成---这样了，我---怕你---看见，只好躲在---水里---&rdo;她好像一下明白了很多事qg，追问他：&ldo;那---你那次背我---过河的时候，它是不是---也成这样了？&rdo;她见他闭着眼点头，又问，&ldo;但是我那天没穿---游泳衣呢，它怎么也会----&rdo;他笑了笑，突然搂紧她，在她脸上到处吻，仿佛狂乱地对她说：&ldo;我只要碰着你，看着你，想着你，它就会成这样----抓住它，抓紧它，不要怕---&rdo;

第106节：山楂树之恋（105）

她还没弄明白他在说什么，就感到手里一热，他好像在抽搐一样。她想肯定是她捏得太紧了，她想松开手，但被他的手抓住，松不开。她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搂他，发现他背上像下雨一样，全都是汗。她着急地问：&ldo;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叫医生？&rdo;

他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ldo;我没事---我很好---，刚飞到---天上---极乐世界----去了一次，是你让我飞的----，跟你在一起---我就----想飞-----。我好想---带你一起飞----但是---我的翅膀----折断了----不能陪你飞多久了----&rdo;他拿了条毛巾擦她的手，&ldo;是不是觉得好恶心？不要怕----那不脏，那是----做小娃娃的东西---&rdo;她也找了一条枕巾，擦他的背和身子，觉得&ldo;它&rdo;就是他身上的水龙头总开关，稍稍捏了一下，就捏得他满身汗水，连被子都打湿了。她把被子翻个面，然后像他刚才那样，伸一条手臂给他做枕头。他躬着身子，躺在她怀里，筋疲力尽的样子。她见他连头发都汗湿了，知道他的飞翔一定让他很累，就心疼地搂着他，让他睡觉。她听着他均匀而轻微的鼻息，也沉入了梦乡。

睡了一会儿，她热醒了，怀里的他像个火炉子一样。她想，两个人睡真好，平时一个人睡总是睡不暖和，连脚都不敢伸直。现在她觉得全身热烘烘的，毛衣毛裤到处都像有针在锥她一样，里面穿的背心式ru罩也箍得她很不舒服。她妈妈教她的，睡觉要把ru罩扣子打开，说束缚太狠了，会得ru癌的。她想脱掉毛衣毛裤，打开ru罩扣子，又怕惊醒了他，正在犹豫，他睁开眼，问：&ldo;你---没睡？&rdo;

&ldo;我睡了，热醒了，想把毛衣脱了。&rdo;她摸摸索索脱毛衣，问，&ldo;你---想不想看我？你不是说---你没看过----女的吗？你不是说你会---死不瞑目吗？我---脱给你看---&rdo;&ldo;你不用这样，我只是那样说说----，人死了，瞑目不瞑目---都一样---&rdo;&ldo;你不想看我？&rdo;

&ldo;怎么会不想？天天想，时时想，想得心里都长出手来了。但是我-----&rdo;她也像他一样，一件一件在被子里脱，脱了扔到被子上面，然后抓住他的手放在她胸口：&ldo;你也---用手看---&rdo;他像被火烫了一样，从她胸前把手拿开：&ldo;别，别这样，我---我怕我会----忍不住---&rdo;&ldo;忍不住什么？&rdo;

&ldo;忍不住---要跟你----做----夫妻才能做的事-----&rdo;&ldo;那就做吧---&rdo;他摇摇头：&ldo;你---以后还要---嫁人的，要跟人结婚的，我还是---把你----完整地留给你的----丈夫吧。&rdo;

她坚定地说：&ldo;我不会跟别人结婚的，我只跟你结婚。你走了，我会跟你---去的，你想要做什么，就做吧---，不然----你会死不瞑目的----我也会----&rdo;他想了一会儿，用一条手臂搂住她，用另一只手慢慢&ldo;看&rdo;她。她觉得像被电击了一样，他的手抚摸到的地方，都有一种麻麻的感觉，连头皮都发麻。他用一只手把她两个ru房向中间挤，想一下都握住，但挤来挤去都没法把两个握住。他挤得她身体发软，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她慌张地说：&ldo;等等，好像----我的老朋友---来了---别把chuáng单搞脏了----&rdo;他跳起来，衣服都没穿，就帮她找卫生纸，找到了，拿过来给她，说：&ldo;不够的话，明天商店一开门我就去买。&rdo;

她看看chuáng单，没见到红色，又抓张卫生纸擦了一下自己，也没见到红色，只是一些水一样的东西。她抱歉说：&ldo;我搞错了，上星期刚来过了的。&rdo;

她没听到他答话，一抬头，见他赤o着站在那里，正紧盯着她赤o的身体，她看见了他的全部，她想他一定也看见了她的全部，她飞快地钻进被子，浑身发抖。

他跟了进来，搂住她，气喘吁吁地说：&ldo;你---真美，发育得---真好，你这样斜躺在那里，像那些希腊神话里的女神一样。为什么你不喜欢---这里大？这样---高高的才---美呀。&rdo;他紧搂着她，喃喃地说，&ldo;好想带你飞----&rdo;&ldo;那就带我飞----&rdo;他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伏到她身上……

第107节：山楂树之恋（106）

第四十三章

静秋回到农场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老三一直把她送上山，看得见农场那栋l形的房子了，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手。

老三说他还在等医院确诊，叫她先回农场上班，不然他要生气的。她怕他生气了割他的手，只好回农场上班。他们约好两星期后她休息时在县医院见面，即使他那时已经出院了，他还是会到高护士寝室来等她。他答应她，如果真是白血病，他就马上写信告诉她，无信即平安。

静秋回到农场的当天晚上，就去找郑主任谈，免得他又退她的信。她旁敲侧击地说：&ldo;我有个朋友在严家河中学，她说她写了几封信到农场，用的是&lso;k县严家河公社付家冲大队k市八中农场&rso;的地址，但都被按原址退回了。您看这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地址不对？&rdo;

&ldo;地址是对的呀，&rdo;郑主任似乎很纳闷，&ldo;谁会把信退回去呢？&rdo;

她想，装得还挺像的，又追问道：&ldo;农场的信都是谁送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