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渊穿着睡衣,身下的裤子却没换,依然是白天穿的牛仔裤。季君昱的手忽然一顿,窸窸窣窣做着什么小动作,他居然用手指将巫渊身前的拉链给拉开了,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揉搓着。
巫渊大腿的肌肉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小昱,你这是要和我比谁更厚脸皮吗?”
他应该是带着怒意的,但是这话说的太软,季君昱没能听出来。季君昱不接他的话,一手覆在上面,另一只手挪到了巫渊的胸前,用指甲无意剐蹭着,细密的吻落在巫渊的脖颈,那一刻,两个人好像都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了。
“说不说?”季君昱笑着,估摸了下时间。
巫渊瞪了他一眼,嘴上却说了句:“快点,小昱快点……。”
猛得,季君昱停下了所有动作,两只手做的坏事都停了下来,连带着整个人撤了回来,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似的。巫渊一怔,还在软着的腿一打颤,要不是紧紧靠着墙,差点就滑在地上了。
“你……”巫渊的整个耳朵都是红的,眼里也含着水汽,对季君昱这种恶劣的行径表示谴责。
他上前牵住了季君昱的手,低声下气喊了句“小昱”,拉着季君昱的手就往自己那处按。
季君昱“哎”了一声,美滋滋地控诉道:“耍流氓啊。”
巫渊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对季君昱的厚脸皮程度感到震惊。可那处实在是难受地很,被季君昱这么一折腾,如今又活生生晾在那儿,简直叫人心烦意乱,火气直往上蹿。
“我说,”巫渊咬咬牙,可算是被季君昱这人坑了一次。他弱弱地蹭了蹭季君昱,气愤里带了点委屈,问到:“你总不能让我……让我这样子说吧。”
“有什么不能呢?”季君昱憋着笑,不理巫渊这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反而装作看不见,把巫渊的裤子飞速整理好,拽着人就往电梯里走,走着还不忘交代:“到家了都给我交代清楚,好处……自然是少不了。”
那语气十分暧昧,听得巫渊又是大腿根一紧,恨不能把那些查到的证据尽数甩在季君昱的脸上。
很快,臭着一张大红脸的巫渊就被季君昱拉进了家门,踉踉跄跄,那处根本没眼看。
“我是很早就猜测林运他爸可能和这事有关,但是知道的不多,大多都是些没有依据的推理,所以我才想要把林运也拉进这件事情之中,猜的对了,他父亲的死也能有个了解,猜错了,对于林运也没有坏处,反而能借他的力量帮我们一把。”巫渊自然知道这人要问什么,只好安安生生回答了。
季君昱坐在他的身边,倒是神情自若,那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简直想让巫渊吃了他。
“现在我得到的那些消息,和你知道的差不多重合,我再多说也没什么意义了。”巫渊用指腹轻轻蹭着季君昱的手心,直勾勾地盯着这人看,若是季君昱现在对上了巫渊的眼睛,就能看到一个闪着绿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的可怕眼神。
那是饥饿的野兽猎食前的讯号。
“这些算是我瞒着你的,其余我知道的基本上和大部队一样,”巫渊叹了口气,“不过我这边如今已经拿到了闻子晋杀害巫泽成的重要人证,还有他蓄意谋害周格的证据,到时候可以一并治他罪,我对巫泽成的泽昇,也算是报恩了。”
他先前就一直在找这些证据,可是碍于身份问题,在很多地方缺乏“警察”这么一个有力的身份,查案这件事情就变得寸步难行。他接手的是巫泽成手里那半个清清白白的泽昇,没有灰色力量的帮助,很难仅依靠明面上的人脉独自追查。
可后来他得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支队外援的名号,便可以打着这个名号去查。他先是在监控中发现了些许端倪,后来直接找人追到了国外,找来了当初或许知道些什么的保姆,那个正好躲开了天然气爆炸,捡回了一条命的保姆。
当时巫泽成有两个保姆,都管着他的生活起居等繁琐事务,那天天然气泄漏,又遇见了明火,家中的巫泽成和一位保姆在爆炸当场身亡。另一位保姆,也就是这位李娟,李保姆,却因为外出买菜躲过一劫。
闻子晋纠缠在随后周格的暗杀行动中,忽视了这个小小的人物。李娟很快就出了国,拿着巫泽成给她的天价保姆费,在国外躲了起来。她一方面是惧怕那场几乎将半个楼摧毁的可怕爆炸,一方面更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她看见了那个,朝着房子里丢了一根燃烧着的火柴的人,她躲在草丛里,颤颤巍巍拍下了这人离去的身影,和他转身时的半张脸。
火光照亮了那日的天空,也定格在了她廉价手机的镜头之中。
可她惧怕报复,她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牵扯到了多么可怕的力量,她思来想去,还是匆匆联系了儿子,在案发后匆忙逃往国外。既然明知道凭一己之力无法给巫泽成报仇,那不如先护好了自己的性命。
她和巫泽成签订的保姆合约本就早早到了期,后来的几天都是出于报恩的心思才来的,大家自然而然忽视掉了这么一位早应该离开巫泽成住所的人物。她就这样平平安安地在国外生活了几年,直到最近,一批熟悉的人闯入了她的家中。
“然后呢?”季君昱倒是听上瘾了,整个心都随着巫渊的讲述揪了起来。
“然后?”巫渊的声音一转,赤裸裸的眼神直接钉在了季君昱的身上,“然后你要先把我哄高兴了,明天再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