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四季,早安。”电话那头林运的声音还有点沙哑,倒是能听出来是刚醒的。
“林运林运,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咱俩都穿着古装,好像是在古代呢。”
林运挑挑眉,赶紧问道:“那我肯定是一个翩翩公子对吧?”
“嗯……”许四季把声音拉长,最后却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那倒不是,你是个太监。”
“嗯?”林运的声音瞬间提高了一个八度,简直把不满都写在了脸上。他很不服气,使出了浑身的劲开怼:“那你肯定是个吃对食的宫女吧?”
许四季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直接胡言乱语道:“不懂了吧,姑奶奶我在古代都是公主级别的,被宠着爱着,还有个小太监负责给我捶腿捏肩呢。不像你,根本不行。”
“哦?行不行可得你来试试。”林运听着这人的话越来越没边,被她可爱得咬牙切齿,简直想把这人直接吞食入腹了,忍不住带了点笑意,语气放的缓慢而意味深长。
“呼呼呼,困了困了。”许四季哪能听这种流氓话,立马把小被子一盖,这就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去,对着手机“木啊木啊”好几声。
林运被她气得忍不住发笑,念叨了一句“快去睡觉吧小公主。”
没想到许四季刚睡醒,踩着点下楼打算吃饭去,就看见自家老爸摆出了一副八卦的样子,冲着她扫视了好几遍,吓得许四季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她摸了摸嘴角,确定牙膏泡沫都冲走了,这才开口问道:“老许,你瞅啥?”
“咳咳,”许汭洺憋着笑,悠悠开了口,“我闺女当时是说谁不行呀?”
许四季一下子绊到了自己,差点连滚带爬在楼梯上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没想到四点多那通电话都能被自家父亲听见,心里暗骂一句狗耳朵,面上还是强行稳住,“你再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他是干嘛的?多大的?你俩啥时候认识的?”许汭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样子,看这样子怕是早就恋爱了,只不过瞒着自己呢。他心里高兴,许四季先前总是不谈恋爱,遇见男生总是说“不感兴趣”,他有想过撮合她和局里那位季君昱,不过越让人撮合这俩人越成为了好兄弟,最后许汭洺也彻底死了这条心了。
许四季是他一手宠大的,大小毛病可不算少,他总觉得自家女儿是个不能吃苦的爹宝女,得好好捧着宠着疼着,那些男的确实不够格。他不着急许四季的婚事,结婚生子不是人生的必选项,至少不是许四季的,他只要自家的女儿幸福快乐一辈子,永远是个小孩子,他有这个能力,也心甘情愿。
当然,许四季如果能找到一生的伴侣,他更会开心满意。毕竟他注定无法陪女儿一辈子,如果能有一个专一温柔的男人替他去照顾许四季,陪着这个女孩度过四季,那他死而无憾。
可他同时也十分忧虑,许四季如果真的恋爱了,没理由瞒着他,除非是有一些不得不瞒着的因素,例如家室、阶级,或是身份。他心里大概有了个底,便开口问了许四季。
谁知道许四季支支吾吾:“人家还在准备着考大学呢。”
“高中生?”许汭洺的血压一下子上去了,他设想了很多种结果,唯独没想到是自家女儿去祸害高中生去了。他一下子想到了罗晏那个还在上高中的侄子,平日和许四季走的确实挺近,他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直响,“四季啊,不会是你们罗队那个侄子吧?高中生……你是个人民警察,那是个未成年人,你得清醒,底线问题不能犯。”
许四季眼看许汭洺的思维都发散到外太空去了,赶紧一筷子鸡蛋堵住了他的嘴,解释道:“怎么可能是星然,那也是我侄子。哎呀是另外一个,不是高中生,家里穷,学历低,优点我思来想去就是一个对我好,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服你,他说等他整顿好了,让自己配得上我了,再来咱们家见你。”
许四季是有点恋爱脑的,但她见过许多以这样为开头的故事,只不过最终的结局都是满地鸡毛,甚至命丧黄泉。她也不敢去赌林运究竟是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又是否真的不是冲着这些钱可触手可得的社会地位来的,但是林运向她保证了。
考上大学,半工半读,自己创业,不借助许家的力量,至少可以让许四季不用吃苦。这是林运能给她最大的、最坚定的承诺,他说,他会亲自站在许四季父亲的面前,向这个人承诺,自己会将许四季照顾地很好。
“你错了,闺女,他还有上进。”许汭洺听着许四季的话,他不喜欢这种空有志气的穷小子,但是他很欣赏这个人的作风和态度,“你也不用担心,爸就是怕你吃苦,只要他证明了不会欺负你,会永远对你好,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说着说着,许汭洺笑了,他干脆把筷子放下,开始长篇大论了:“我可还记得你以前那个老师,总是针对你,后来你也聪明,直接写个演讲稿《我的区长爸爸》,哎,那个老师还真的消停了,一直到你初中毕业都对你可好了。”
许四季听着这些”往事”,简直觉得许汭洺是在公开处刑,简直快要窒息了。她得赶紧想办法止住许汭洺这张破嘴,思来想去,她硬生生憋出了句:“对了爸,我和季小昱去祭拜过老唐了。”
谁知道这句话不但没堵住许汭洺的嘴,反倒把这件事情推倒了一个新的唠叨的境地,许汭洺一听见“老唐”俩字,直接吹胡子瞪眼,拍着桌子嘟囔着:“我就不喜欢这个唐懿清,要不是这家伙,我宝贝女儿怎么会去干那么危险的工作,还去祭拜,美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