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很快过去,许多地重新开荒,那些农户大多回到了田地里。
街上的商铺一连开了好多家,大家一开始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进去,并不购买。
但随着第一笔工钱到账的时候,那些铺子里的客人多了起来,毕竟这些东西往日都没在江城吃到过,总想尝尝鲜。
这里的铺子开张比起陕地,洛都要困难得多。但客人不多,胜在稳定,勉强也能盈亏持平。
而在次月初的时候,林深和左也发布了减免田赋的公告,大家都有些不可置信,林深那日站在公告前,对围观百姓说道:
“大家有地的,可以放心回去种,不想下田的可以去堤坝通建处,河流治理处,或者去一些商户处,找个活路做;
只要有劳动力的,条件达标的,都可雇佣,按月结工钱,有疑问随时来找我和左大人;没有劳动力的,孤寡老人幼儿的,来衙门登记,按月补贴米粮。”
目前,已经有多家商户入驻了江城,有些确实在招人,官府已经都打过招呼,不得开低价工钱。
而田赋的问题之前也已经上报洛都,关于米粮,田赋都统一减免税收,皇上已经批阅下来,一切以治理江城问题为主。
那些百姓听闻此事之后,直接奔往黄梨花的酒楼,听闻那里还招人,大家可羡慕之前被雇的人,听说工钱多,伙食也不错,那些人干得可开心了。
只是招的人有限,黄梨花那边已经很快就招满了人,大家便往官府搭建堤坝,河流治理处去找活路,果然,都被雇上了,每日的吃食也有了着落。
施粥点一个一个地撤下了,大家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可以吃肉了,谁还愿意喝粥啊。
不光如此,北边的人越来越多往南边走,南边也已经不想往北边跑了,现在北边有的,南边也有,他们干活干得也起劲,没心思再去跑别的地方去了。
北边的人下来南边的时候看到那些新开的铺子,各种吃食,连荒废许久的酒楼都开起来了,听说里头的菜肴都是洛都的名菜,尝鲜的人极多。
黄梨花站在二楼看向下面的熙熙攘攘,对刘掌柜说道:
“没想到,最后生意最好的是这酒楼。”
刘掌柜也意外:“是啊,一开始还担心日不敷出,如今看来,多虑了。”
这酒楼的厨子是从洛都找来的,连里头的小二都是洛都招来的,因为有了这家酒楼,许多人都慕名而来,都想尝尝这洛都的佳肴。
这一来二去竟然还将一些已经离开洛都的商户带了回来,但是他们看形势一好,再想开铺子的时候,发现铺子都被一个东家买下来了。
那个东家不卖铺子,只愿意租。
没法子,只好同那商家签了租契,重新开张;
听闻白家也是派了人过来谈了几次,但是黄梨花都没有把铺子租给他们,她建议他们去租买别的铺子。
但是因为她已经将江城地段好的铺子都买下来了,白家若是绕开黄梨花的铺子去开在别的地方,盈利空间不大,他们自是不愿。
无奈,只好继续游走,甚至于愿意高价租铺,最后都被打回了。
不过一月,这条街上已经不止像黄梨花一开始说得那样,每隔五十米就有一间铺子,可以说,几乎到处都是铺子了。
特别是两家酒楼的带客能力十分强,虽然一开始的蔬菜,肉类采购困难,北边不愿意卖,她都是算着时间,同叶少华紧急要了货,这才不至于导致材料的空缺。
不过,这两日,听闻林深和左也去了南北边分界线,将那中间的官差都撤走了,一开始还不愿意,是寒棱直接带着兵过去一个个带走的。
至此,南北的界限没了,两方又恢复了以往畅通无阻的时候,商铺的生意日渐好了起来。
因为上次的事情,张强这次不敢阻止了,也因为林深直接上报了皇上关于税收的事情。
他好几次想要进县衙的书库里,去把那些关于税收的资料都处理了,却发现他已经没法进去了,他去北边的“白府”时,发现里头的丫鬟小厮都撤得干净,连根葱都找不到了。
他惶惶不可终日,害怕得几日都不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