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王纹在发愣,目光瞅着她的师父,似征询他的意见,是否有发动第二次攻击的必要。
丑老人的酒葫芦离开了他的嘴边,目光中有迷离之色。显而易见,他也摸不透眼前这个绿衣少女的来路。
柳南江和秦茹慧在面面相觑,沉默无言。
只有古寒秋突发一声长笑,道:“嘿嘿!女娃儿!你竟然也将我瞒过去了,原来你有这样一身诡异的功夫,早知如此,我老婆子又何必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来,深更半夜地跑来帮你打架。嗳!真是多管闲事。各位!少陪了!”
古寒秋说完,飞快地向回路奔去,霎时不见踪影。
此时,那绿衣少女已行到欧阳玉纹面前,慢声道:“并非我无姓无名,也不是有不可告人之处,只是此处有些不便。如果你当真有兴趣打听我的姓名,而保证不告诉第三者。请附耳过来,我愿意悄声奉告。”
几乎连丑老人在内,认定绿衣少女去而复回,是要向欧阳玉纹兴师问罪的,结果却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最感到意外的是柳南江和秦茹慧,绿衣少女所说“此处有所不便”是什么意思呢?
柳南江有此想法,秦茹慧也有此想法,她却不像柳南江那样能放在心里不说,当即扬声道:“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故作神秘,我和柳相公可以离开,免得姑娘有所不便。”
绿衣少女轻笑道:“这是你们二位的事,用不着对我说,谁也留不住你们,就像谁也无法留住我一样。”
柳南江知道秦茹慧一定受不了这样的讽语,正打算和秦茹慧离开现场,而秦茹慧已经轻叱一声,跃到那绿衣少女的面前,沉声道:“姑娘好狂,我倒要领教一下你有多大的本事,敢在江湖道上大放厥词。”
柳南江本想喝退秦茹慧,不过他深知她的性格,去干涉她的行动,也许会使她变本加厉。
不如听其自然,也许那绿衣少女一让步,可能就没有事了。
此时,只听丑老人沉喝一声,道:“玉纹!到这里来。”
柳南江心中一动,这个丑老人倒想“隔岸观火”置身事外哩!
尽管秦茹慧此时已是蛾眉倒竖,杏眼圆睁,满面煞气,那绿衣少女却像没有见到一样,面上毫无凛然之色,淡然地问道:“怎么!你想找我打架?”
绿衣少女的语气有些稚气未脱,以这种神情和口气在武林中很占便宜,有时候很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力量。
可是,在秦茹慧面前却不起作用。她并不是完全因怒逞强,最少有一半的原因她想秤秤这个绿衣少女的斤两。欧阳玉纹动手在先没有占到上风,自己落个下风也不算丢人。而且有柳南江在,她也有把握吃不了亏。日后她和这个绿衣少女冲突的可能性很大,到那个时候吃亏就不妙了。
对方虽然神情轻松,她却没有放松,依旧语气凌厉地道:“我要教训你这个黄毛丫头!”
这种口气太狂了,柳南江都不禁暗皱眉头,大为过意不去,而那绿衣少女却反而流露了笑容,道:“论个头儿,你比我高,论年龄,你也可能比我大。教训教训我,虽不能说是应该的,倒是够资格的。”
这番不轻不重的话,任谁也听得懂,秦茹慧还没有教训她,她倒已经先出言教训秦茹慧了。
秦茹慧何尝听不懂,当即冷叱一声,道:“好刁的嘴!看打!”
语未落,手已动,一掌向那绿衣少女面颊上打去。
那绿衣少女根本就不曾还手,身子一闪,秦茹慧这一掌就落了空。
秦茹意正待发出第二掌,那绿衣少女已道:“慢来!慢来!你这个人怎么凶得像头母牛啊!教训的法子很多,也不一定要动手打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