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飞也似地向“祥云堡”奔去。
柳南江茫然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此刻,他已无法考虑到以后的演变,或者秦茹慧跟定他的麻烦,一十三条人命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
他一边沉思,一边漫无目的地提剑向东缓行,穿过杂乱的叶林,来到一片草坡。
草坡上的积雪已经融化,在那里站着一个瘦长人影,竟然是欧阳玉纹。
他们师徒二人几乎是寸步不离的,此刻竟然落单了,柳南江不禁感到一丝怪异。
欧阳玉纹已先启唇发话道:“相公因何提剑而行?”
柳南江笑道:“寒星出鞘未溅血,只好一直提在手里了!”
欧阳玉纹语气淡然地道:“那倒是稀罕的事!”
语气一顿,接道:“可曾看见家师?”
柳南江讶然道:“姑娘与令师失散了吗?”
欧阳玉纹道:“家师有事他往,约好腊八在杜曲见面的,想不到他老人家却没有来。”
柳南江发觉欧阳玉纹面带忧戚之色,因而以安慰的语气说道:“令师也许因事所羁,稍迟一二日就会到了,姑娘稍安勿躁。”
欧阳玉纹紧蹙额眉,星目凝注在柳南江面上,轻声道:“柳相公!你可知令师和家师以往之事?”
柳南江不胜困惑地摇摇头,道:“不知啊!”
欧阳玉纹道:“不过,在家师的语气中,似乎有负于令师之处。”
柳南江微微一愣,讶然道:“真的吗?”
欧阳玉纹沉吟了一阵,忽又扬眉问道:“柳相公!以你猜测,如果家师确有负令师之处,两者相遇,令师会遽下毒手吗?”
柳南江连连摇头,语气肯定地说道:“那是绝不可能之事,家师一向崇尚恕道,而且目下正在闭关,两者根本不可能相遇。”
欧阳玉纹目光深沉地注视着柳南江,道:“实不相瞒,家师此番他往,就是要去会见令师。”
柳南江道:“令师怎知家师居住何处?”
欧阳玉纹道:“听家师说,他老人家早就知道令师居停之所。”
柳南江久久未曾说话,半晌之后,方道:“家师目下正在闭关,令师纵然真个知晓,两人也是无法见面的。”
欧阳玉纹几番欲言又止,终于脱口说道:“家师临行之时曾说,此番前去一定要见到令师,如果令师闭关不出,家师要捣毁令师闭门潜修之所。”
柳南江惊道:“真的吗?”
欧阳玉纹点了点头,幽然说道:“玉纹正因此而为家师担心。”
沉吟半晌,柳南江方皱眉问道:“令师因何要如此作呢?”
欧阳玉纹道:“想请令师前来中原。”
欧阳玉纹沉思一会儿,问道:“柳相公!令师会来吗?”
柳南江摇摇头,道:“家师目前是不会前来中原的,否则家师也不至于在在下临行前夕而闭关了。”
欧阳玉纹道:“可是家师却说,他老人家有把握将令师请来中原。”
柳南江道:“家师必然不肯答应,这大概就是令师晚归的原因吧!”
两人的话题似乎已到此为止,柳南江正想作别,欧阳玉纹忽又问道:“柳相公!你是否觉得这几个月来江湖上格外沉静?”
柳南江随口应道:“也许与天寒有关。”
欧阳玉纹沉思一会儿问道:“柳相公,玉纹有一点不情之请,不知相公可否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