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突然收敛了笑容,正色问道:“相分准备何时登程?”
柳仙仙说道:“娘!人家柳相公未说要走,你因何赶人家呢?”
柳夫人沉叱道:“仙仙!你知道什么?人家相公有要事在身,哪能久留?”
柳南江道:“的确。不便久留,打算天明就走。”
柳仙仙不悦地说道:“再玩两天么!我还打算向相公学棋哩!”
柳南江道:“学棋谈不上,有机会在下倒愿意陪姑娘下几局。”
语气一顿,接道:“福儿落入冷老魔手中,生死未卜,在下焉能有心留下?”
柳仙仙道:“福儿像是相公书僮吗?”
柳南江道:“实不相瞒,他乃在下师弟。由于慧黠过人,师父甚是疼爱。如果福儿有三长两短,在下实在无以对恩师交代。”
柳仙仙脱口道:“柳相公!我帮你去对付冷老魔,他那两条毒蛇,我还没有看在眼里。”
柳夫人冷叱道:“仙仙!你又胡扯了!”
柳南江本就无意带柳仙仙同行,一见柳夫人出面阻止,正好推辞,因而笑道:“姑娘的美意在下多谢了。一来不敢劳动姑娘芳驾,二来夫人也不放心姑娘远行呀!”
柳夫人道:“仙仙自幼喜欢动,妾身倒无所谓放心不放心。不过,仙仙喜欢逞强争胜,与相公同行,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柳仙仙神情不愉快地冷哼了一系,自然,她不敢过分和她母亲顶撞。
谈话就到此打住,柳夫人带着柳仙仙和兰儿退了出去。
少时天色大明,柳南江在两名青衣小童服侍之下梳洗了一番。并换上了柳夫人为其赶制的新衣。面对铜镜一照,顿见容光焕发,毫无重伤初愈的衰弱现象。
辰正光景,柳南江辞出了“啸吟山庄”,柳氏母女送出松林,方才却步。
临别之际,柳仙仙背着乃母向柳南江作了个鬼脸,柳南江不解其意,只当她是稚气未脱的顽皮相。
隆冬的太阳贵似黄金,这一天长空却出现了一轮艳阳,像是祝贺柳南江获得新生。
柳南江也不禁精神百倍,大踏步向西北行去。
他的第一目标,自然是往终南松林酒店去找冷如霜。
盘算行程,午后就可以赶到。
一个时辰下来,柳南江已经奔行了约摸五十里之遥,来到一座狭隘的山坳之口。
他正在盘算,是否稍作歇息,吃点干粮再走。
蓦见两个人自山坳中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正是秦茹慧,另一人是个丰采翩翩的俊美少年。
看情形,柳南江已知不是期然而遇,秦茹慧想必是专程等他。
不等柳南江开口,秦茹慧已冷冷问道:“柳南江!你因何失约?”
柳南江已看出对方颇有愠意,因而笑道:“秦姑娘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前几日曾去过‘啸吟山庄’,明明看见我在服药疗伤。”
秦茹慧沉声道:“我没有看见你服药,只看见你兴高采烈的在下棋。”
柳南江肃容正声说道:“说来话长,那日我与姑娘分手后不久,即与祝永岚相遇,结果被他掌风所伤。”
秦茹慧身旁那个俊美少年道:“你说你和祝永岚相遇。”
柳南江看了对方一眼冷冷问道:“请问尊驾是谁?”
俊美少年道:“在下肖云鹏。”
柳南江不禁一楞,自己曾假扮过肖云鹏,想不到真的肖云鹏却来了。
同时,柳南江又想起肖云鹏那个“花花太岁”的不雅之号,知道他是一个纵情声色的男人,怎么秦茹慧会和他走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