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仅仅把目光局现在了整个学校,而没有放到全国,要知道,高考是跟全国的考生在比,而不单单仅是我们这一个学校,人要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我不能仗着自己现在学习好就有恃无恐……”
时主任看着一脸真诚的许负,气得不行,还真是他说什么她就写什么,但他还不能跟人家发脾气,毕竟这些话都是他自己说的。
许负看着他认真说道:“老师,您的话我都记下来了,回去肯定好好忏悔。”
主任也懒得再说她什么,摆了摆手让她离开了。
她写检讨写了近一个小时了,语文课一点没上,再回去的时候正好下课。语文老师看见她,调侃着:“是不是不喜欢上我的课才去写检讨的?”
许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哪有……”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下了课不用回教室可以直接放学走人。她的学校并不安排住校,离家近的吃完午饭就回家去睡,离家远的只能趴在教室的桌子上睡觉。
不少同学都或多或少的拿了点书预备着体育课看,也有人拿了篮球羽毛球之类的。许负属于这两种的交集,拿了书不看,跑去跟人家打球。
班里有些怎么都学都考不过她的就抱怨:学习好就是有恃无恐。
外婆说他们家就爱出天才,许负的母亲许藤二十出头就是个著名的钢琴家了,许负的外公也是年纪轻轻的就完成了一项研究,在老一辈那时候还上过报纸。
但那时候不比现在,科研不赚钱,他们家还是穷的叮当响的,一套房子三代人住。直到后来许藤出了名,一场演奏会能赚不少钱,又在一个音乐学院里教书,状况才好转一点。
可是后来许藤生了病,这些钱也大部分都花在了她自己身上。
到了许负这里,一下回到解放前。
但天无绝人之路,这个时候政策也下来了,外公外婆的退休金和奖金蹭蹭蹭的往上涨。再后来,外公去世,外婆生病,许负家又被打回了原型。
她外婆担心自己的身体不能照顾她,就找到了谢致远,把她送到了沄市。
不过幸好,她家的天才基因还没在她身上败光。
许负把自己的书扔到一边,听到有人招呼就跑去跟人打球。她个子高,小时候又漫山遍野的爬遍了,打篮球也不输他们男生,而且许负性格也好,体育课的时候往往都被拉过去一起打球。
球场上不止他们一个班,有好几波,不少人都认识许负。
一是因为她的名声在那里。学校就这么屁大点,有个风吹草动的连食堂阿姨都能八卦着,像她这样学习好还长得好看的,想不出名都难。
二来就是打球认识的,进了球场,四海皆兄弟。
三来就是写检讨认识的,每回上课睡觉的人员都很固定,每次都在一个地方写检讨,一来二往的也就熟悉了,甚至还会交流一下经验。
许负打球打的出了汗,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篮球架上,露出里面的长袖卫衣,转身,投球,一套动作很流畅。
她打的累了,就拿起自己的外套跑旁边去喝口水,正咕咚咕咚往下灌着,一个球就从侧面猛然朝她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中她的脑门。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突然松了下去,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男生中有人发现到了她这边的问题,正要跑过去,就见一个人先了他们一步把许负扶了起来背在身上,跑到主席台前才把她放下了。
乔旧用手捏着许负的鼻子摇晃着她,见她依然没有要醒的迹象,就把眼神投向了那颗球的始作俑者:“谢图南,你可真会打,一点都不偏,照着人家脑门就是一下子。您可看清楚了,这是一大活人,不是那球筐子。”
被他指着鼻子骂的男生也走了过来,向下睨了许负一眼:“她活该。”
乔旧皱了皱眉,看向谢图南的眼神有些探寻。
“谁让她往我球上撞的,自己不长眼还怪我了?”
这话好巧不巧就被许负他们班的男生听见了,有个块头大的一下子提起了谢图南衣领:“同学,能好好说话吗?”
谢图南虽然看着不怎么壮实,但力气也不小,一下子就把大块头推开了。
许负醒的很是时候。
“张翼,我没事,都是同学嘛,球场上有个摩擦很正常的。”
她揉了揉脑袋,眼神落在了乔旧身上,现在见他,说实话,有点尴尬。
乔旧率先打破了僵局:“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