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楞。怎么反坦克手沉不住气提前发射了!不对,怎么敌人一齐向我们阵地最高处右侧的位置开火了?&ldo;是苏秦他们!冒着被敌人击中的危险向敌人坦克开炮,他们一定是看出敌人的企图,吸引敌人向右侧机动!&rdo;
敌人坦克象是闻到了腥味的野兽咆哮着向我们的由侧阵地扑来。坦克目标,对于敌人的坦克而言诱惑远比压制步兵大得多。敌人的坦克号称刀枪不如,火力凶猛,可在这一段时间的攻坚战中被我们步兵打得灰头土脑,可又找不着目标,窝火之级。突然发现了中国军队的坦克,那还不除之,长出一口恶气!
天空中敌人的直升机象发现腐肉的秃鹫一样恶狠狠地发射了好几枚反坦克导弹,一道道火光划过天空扑向苏秦他们刚才发射炮弹的位置。
&ldo;苏秦,快一点躲起来啊&rdo;我心中念叨着,人却快速向右侧阵地最外边的掩体出口跑去。
敌人坦克和装甲车仍然向右侧高地最上面开炮。我探出头来从敌人开炮的火光中辨认出步兵的位置,举枪向敌人射击。
刚才我放置的烟雾发射器释放出浓浓的烟雾,风向恰好朝我这边飘来。远处敌人步兵战车的视线被遮住了。
当我连打了数个短点射后敌人最右边的坦克终于发现了我,毫不犹豫地将车体移动到我放置反坦克雷的坎坡下试图向我开炮。10米、8米、5米…敌人坦克边移动边缓缓将炮塔转向我这边。
&ldo;轰!&rdo;一发炮弹在我头顶后面不远处爆炸。敌人坦克使用了榴弹,由于靠得太近,敌人没有直接命中我。但我仍被炮弹爆炸的气浪冲击得栽倒在地上。
当我再一次抬起头时发现敌人坦克不在前进了。&ldo;不行,必须把敌人坦克引过来。&rdo;我抬起头举枪向敌人炮塔射击。
鬼子的炮塔被子弹激起了一串火花,鬼子急了向我这边在前进了几米,炮管再次伸向我这边准备发射。
&ldo;反坦克雷,快动手啊!&rdo;我开始焦急地自言自语道。&ldo;快!快!&rdo;
第4节
当我看见敌人的坦克炮管瞄准我的时候,那一刹那我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大脑中一片茫然。
这时在坦克上方的夜空中蓦然间绽放出一团明亮的花朵,一簇炙热的金属射流转瞬间刺入了坦克的顶部。这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金属礼花,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坦克在这束礼花中解体。引爆的坦克弹药将炮塔掀开,一道道火光将残缺的坦克车身映照得异常诡异。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钢铁巨兽现在却成了一堆难看的废金属。
在此之前我曾经炸毁过一辆坦克,可那时我蹲在坑道里没有看见敌人坦克被我们重型反坦克地雷炸毁的过程。
&ldo;没想到炸敌人坦克是这么让人兴奋!&rdo;在我前面远处榴弹接二连三的爆炸将还在胡思乱想的我拉回现实。左面的战友在掩护我。回过神的我赶快钻进掩体里,这时才发现后背已经湿了。
钻进坑道中我开始琢磨下一个出击点。右边阵地前后左右可以向敌人开火的掩体我都露过面,敌人这两天对我们阵地的结构越来越了解,很难再找到出乎鬼子意料之外的出击口了。到表面阵地的堑壕里运动无疑是白白给敌人送靶子,天上地下的交叉火力令你无处藏身,更不用说有效地打击敌人了。打消了出去的念头,我开始向最靠近敌人的第一个掩体摸去。
敌人的地面部队被我们刚才一连串的攻击打得停顿下来了,见状不妙的鬼子空军只有向我们的阵地靠上来。外面上空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响。大概敌人直升机驾驶员看见半天没有我们的防空部队动静,大着胆压上来了。
&ldo;我们没有防空导弹,高射机枪也被敌人炸毁了,这可怎么办?&rdo;我开始希望兄弟阵地上能够有剩余的防空导弹支援我们这里。
但事实上这不可能了。鬼子这几天夜以继日的狂攻使我们弹尽粮绝,东线这一带的阵地早已千疮百孔,很多阵地几乎陷入了肉搏战。便携式和近程防空导弹好几天前就开始短缺了,到了昨天晚上我们也就剩下两枚防空导弹和一挺通用机枪作为防空火力支援,而到今天傍晚为止我们阵地只剩我一个步兵和两个坦克兵了。估计邻近阵地的剩余力量比我们好不到那去。
&ldo;还是看看敌人地面部队的动静吧,准备坑道作战。&rdo;我想着,挎着步枪来到观察室。
从潜望镜中我看见敌人地面装甲部队集结在离我们大约三百多米的地方,他们的步兵大概呆在装甲车辆前面六七十米的弹坑里。
天空中敌人大概有两架直升机在盘旋,远处还有几架在远距离监视。敌人的直升机旋翼将阵地上的尘土扇得四处飞扬,我刚才释放的烟雾也被风逐渐刮走。阵地又渐渐暴露在敌人地面部队的面前,敌人又开始起劲地射击了,炮弹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ldo;敌人步兵又要摸上来了&rdo;我叹了一口气。
&ldo;卫悲回,卫悲回,你还在不在?&rdo;后面有人在喊我。是李玮。我回头看见李玮带着四个战士摸了进来。&ldo;这里情况怎样?&rdo;李玮问道。
&ldo;还好,就是被敌人直升机压着上不了掩体。&rdo;我无奈地答道。
&ldo;阵地上有没有其他可以揍敌人直升机的家伙?&rdo;李玮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