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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现在只剩下六个人还能战斗，却要守住一千公尺的阵地！敌人现在习惯趁着夜色发动进攻，充分利用他们武器装备的先进。我抬手看了一下满是泥水的防水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半。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敌人肯定会在黎明前再发动猛烈的进攻。可我们现在……。

&ldo;同志们，我们讨论一下，下面该怎么办？&rdo;李玮冲四周忙活的战士们说道。

看到大家围了上来李玮发言道：&ldo;我刚才和前指联络，现在我们城里的部队正在分批撤离。因为敌人进攻部队今晚的突击势头非常猛，我们东面其他几个高地已经出现反复争夺的情况了，前指手上的预备队都投入到这些阵地上了。也就是说，今天晚上要靠我们自己了！&rdo;

听到李玮的话大家都低下了头。是啊！情况比我们预计的还要糟糕。平常都会在这个时候有一些增援，把伤员撤下去，补充一些重武器，特别是阵地上奇缺的反坦克和防空武器。可现在却……。

&ldo;大不了与敌人同归于尽，反正我是没打算活着回去。&rdo;萧枫嘟囔着。大家纷纷点头。

&ldo;坑道里还有一大堆炮弹，挺不住的时候我就引爆它。&rdo;姜野激动地站了起来，紧攥的拳头在空中挥舞。

&ldo;不行，那是我的。你们谁也不可以和我争！&rdo;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我身边传来，是布衣！他已经醒来。在昏暗的灯光照映下他漆黑的眸子发出冰冷刺骨的光芒。

&ldo;布衣！&rdo;萧枫失声喊道。

&ldo;老伙计，如果你没有死，以后别忘了给我上坟的时候带盘炒猪肝！你要是偷懒，我跟你没完！&rdo;布衣转头笑着冲萧枫说，神色变得从容镇定。

&ldo;宋布衣！&rdo;李玮站了起来。

&ldo;中校，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吧！你看看我，我还能有机会杀敌吗？&rdo;布衣直直地盯着李玮，用手指着自己只剩小半截的右腿。

李玮的喉节在上下滚动，嘴唇在微微颤抖。他在努力不让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来，声音也变得哽咽：&ldo;我，我，我答应你。&rdo;

布衣笑得更加灿烂。&ldo;哎，老卫。别老沉着脸吗，你打死那么多鬼子兵，应该高兴才对！&rdo;布衣扭头冲我笑着说道。

&ldo;你真行，把我的生意都抢了。&rdo;我终于被他灿烂的笑容感染，回了他一句。&ldo;反正大家都会死，还是高兴一点嘛。&rdo;我心想。

坑道里的气氛因为布衣而变得稍稍活跃起来。

&ldo;我们大家好好想一想，怎样坚持到天亮。&rdo;姜野这时说话了。

大家都开始沉思。

&ldo;这比较困难，毫无疑问敌人还会进攻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即使在阵地上机动作战也很难，因为我们没有反坦克重火器了。易牙你和临近阵地的指挥员联系一下，看看他们的兵力和火力情况怎样。我们要考虑与临近阵地的兄弟部队联合作战。&rdo;李玮发言了。易牙很快开始进行无线电联系。

&ldo;不过我认为要想尽可能的迟滞敌人，不让敌人攻下我们阵地，那只有主动打击敌人了。&rdo;这时候我发言了。

&ldo;出击？&rdo;姜野奇怪地问到。&ldo;凭我们手上这些力量？你不是开玩笑吧！&rdo;

&ldo;当然不是。我这里有敌人的通信设备，可以籍此了解敌人晚上的部队调动和出击信息，另外下面坑道里有两套敌人的服装，我们可以派人向前面阵地运动，为我们炮兵指示敌人位置，给敌人来个突然袭击。敌人这几天只打人没被打过，肯定疏于战场警戒。&rdo;我说道。

&ldo;这个建议不错，卫悲回，看不出你还有点鬼主意吗！不过，呼叫我们的重炮火力支援需要小心，因为看现在的时间我们只能呼叫一次了。我们的重炮发射后就必须转移，敌人的炮测雷达会发现我们火炮的发射位置，所以他们在急促射后就必须撤入坑道中。他们转移阵地需要较长时间的。&rdo;李玮说道。

&ldo;中校，我和周围阵地的指挥员联系上了。我们左面临近阵地的部队还有四十多人，他们有两部反坦克火箭筒、六发火箭弹和四个反坦克感应雷；右面阵地兄弟部队只剩二十来个战士，有一部反坦克火箭筒、两发火箭弹和一个反坦克感应雷。我已经请求支援了，左面阵地的指挥员已决定派十名战士、一部火箭筒、三发火箭弹、两个反坦克感应雷支援我们！&rdo;易牙向李玮汇报。

&ldo;他们阵地更容易被敌人突破，能够支援我们真不容易啊！对了，左面阵地的指挥员叫什么名字？&rdo;李玮说道。

&ldo;周沛华，来支援的队伍是由一个叫李临风的排长带队。&rdo;易牙说道。

&ldo;来，我们研究一下潜伏的部署。&rdo;李玮和战士们开始讨论计划。最后经过一番争论由易牙和李腾飞两个人执行潜伏任务。因为易牙懂一些英语，李腾飞又是一名优秀的射手。我把耳机交给易牙，战士们从前面坑道里找来鬼子的军服。准备一番，两位战士在李玮的叮咛中消失在夜色里。

我看看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这时左翼阵地的增援部队进入了坑道里，大家的气氛又再次活跃起来，双方又是握手又是拍肩的一阵亲热。李临风带来了一个班的战士，都是预备役的士兵，头一次上战场。不过带来的反坦克火箭筒和反坦克雷着实让大家乐坏了。我们现在就缺反坦克武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