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粗糙温热,擦过柔顺的发丝,不小心点到耳尖。清凉滑腻的触感让闻昭呼吸都轻了。他垂眸看着少年的眼睛,因为肤色太过白皙,澄澈的瞳仁在夜色下,泛起惑人的乌色。几乎是压抑着浑身的力量,闻昭才没有由着战栗的肌肉,直接将岑清压倒在棺材上,亲吻那敏感到发红的耳尖。……还不到时间。他在心中轻叹。岑清真的很想躲开。可是他能感觉到闻昭和自己似乎是认识的,不想崩人设——刚刚在桌面上,那些人都说了,自己是闻昭带过来的朋友。因此他只是眼睫飞快颤了颤,脸颊向右轻抖了一下。少年眼角还泛着红,明明不喜欢被触碰,眉尖很明显地蹙了一点,但还是慢吞吞地“唔”了一声。“先回去休息吧。”闻昭眸色深暗,轻声道。凌晨三点四十五。众人从灵堂出来,回到东西两边厢房里各自的房间。半路上岑清听着他们的交谈,对当前的处境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他们是太阳下山前到的宴宅,一群人看着荒凉空旷的宅院很是兴奋,随便逛了逛,一人分了一间房,吃了点速食就休息了,等到了凌晨一点多,才例行玩一把大冒险游戏。本来就计划去“看新娘”,大冒险的倒霉蛋不是岑清就是别人。只是因为岑清看起来太过清冷娇嫩,叫人很是心痒,这才几乎是全员都选择让这个漂亮美人进行冒险。以此来满足自己心中的私欲。谁不想看到美人害怕到落泪的样子?但这部分话语,并未表达到门面上。闻昭送岑清回房间。他对岑清的关照没有人有意见。闻昭本人在学校里就很冷漠,新社员们也是在路上才和大名鼎鼎的惊悚旅游社团社长熟悉起来。倒是顾善寻一起走了过来,温柔地陪在岑清身侧,声音如玉般安抚着他。“一个人睡可以吗?”岑清点头,有点不好意思,“谢谢顾学长。”他心想,闹了半天,就这一个好人啊。三人简单地交谈了几句,顾善寻对闻昭完全是一副并不是很熟但是表面上很礼貌的样子。岑清的房间比较靠中间,闻昭推开门,掏出来瓦数很大的手电照着,岑清一眼看到了桌上摆放着的旅行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放着什么。这个房间的布置很奇怪。或者说很喜庆。所有的装饰品,包括床帘还有墙上贴的“囍”字,都是红色的,就像婚房一样。岑清怔住,竟然莫名有点羞耻。正想问别的房间也是这样的吗,但是想了想还是闭嘴了。破旧的红色纱帘在房梁下轻轻飘着,地面角落都被好好清理过,这要是还不满意,就不太好了。闻昭让他好好休息后就走了。顾善寻倒是说,如果晚上害怕的话,可以到他的房间去找他。岑清感激地承诺,“好的学长。”看着好人学长的背影离开前还扭头对他微笑,岑清小小地摆了手,一阵凉风吹来,他看了眼走廊外“唦唦”的树影,立马回到房间。摆手方向的14吃了这么多精气,难怪生的这么漂亮勾人恍惚间,岑清看到男人身后的漆黑树影震颤着,像是在应和段阳的陈述。岑清的瞳孔微微缩紧。眼睫飞快颤动一下,脸色肉眼可见地惊恐起来。他的姿势是跪姿。膝盖陷在柔软的棉被边沿,腰身微微下塌,凹出漂亮圆润的臀型,而此时正因为段阳的语言,半僵在床边,那张漂亮的脸蛋也只半侧过来。屋内点着昏黄的油灯,是闻昭放在桌面上的。暗黄色的暖光打在岑清的脸上,柔顺的黑发搭在柔白的脸颊两侧,他的眼瞳微微发颤,鼻尖瞬间泌出一点紧张的细汗来。舌尖抵在下齿间,半晌发出一声很轻的鼻音,听着有些嗫糯。“……什么?”屋外风声凛冽,没有人声。经过了大冒险的刺激,别人早都已经去休息了,只有段阳专门等在岑清门口。而因为莫名的心虚,岑清也做不出大声将人喊来的事情。安静的空间中,只听岑清的嗓音仿佛轻柔的羽毛,打着弯弯轻颤起来。擦过听者的神经。段阳的心里一跳,看向岑清的视线完全不似之前的温和,而是带上了微末的凉意。——这艳鬼,手段确实厉害。他反手就插上了门。眼看段阳竟然是要走进来。岑清捏在床单上的玉白指尖微微发抖,将褶皱扯地更密,轻细的手腕无力发软。他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发生很恐怖的事情,要抓紧离开!但是慌不择路间,险些跪倒在床铺上。臀肉撞下去,牛仔裤面紧勒的皮肤娇嫩无比,被狠狠一磨,岑清的泪花瞬间盈满了两只眼眶。“嘶嗯……”他忍着麻痛想要下床离开。却在脚踝刚递到床边的时候,足尖正好踩到了段阳的膝盖,岑清心中一阵悲凉,抬眼就看到高大的人影已经来到了他的床边。段阳顿了顿。竟是勾唇笑了。他身高手长,抬手握住床梁,微微俯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直接探来,抬指落在了岑清的伶仃脚踝上。指腹下的肌肤发着抖。触及柔润,微凉,雪白纤瘦如冰肌玉骨。段阳轻声道,“跑什么?”他嘴角的笑意带着阴郁的邪气,动作轻佻,浑身却有着不可撼动的狠戾气息。岑清摇了摇头,发丝在粉腻的脸颊上轻轻搔过,“没有……”声音又轻又哑,被段阳吓得泪花险些滴落。脚踝想要向里瑟缩,却被段阳握紧,一下拉了出去。岑清低呜一声。小臂下意识撑在前方,扑在了软被上,指腹都压地发白。完全是跪爬的姿势了。因为激烈的动作,岑清的衣摆略微上移,露出一小条莹白的缝隙,肌肤即便是在段阳影子的遮挡下,也幽幽散着柔润的珠光。段阳眼底深了些许。粗糙的指腹在岑清的脚踝肌肤上用力碾了一下。岑清吃痛地咬了下唇,回头看过去。眼睫毛被泪水浸成一缕一缕地,尖尖的眼尾晕着娇红,水眸莹光潋滟。“段阳、好痛……”忽然来到他的房间对他又掐又扯,岑清话中带着天生矜贵娇气的埋怨。段阳被喊得指节又是想要用力。但是落在岑清的皮肤上的力道却是轻了不少。手背的青紫血管激动到鼓起,一直延伸到小臂里。他阴恻恻地哼笑一声,“鬼也会怕痛?”岑清心慌了一瞬。想到之前系统说段阳诈他,装作底气很足的样子,道,“我不是鬼。”他脚踝又很轻微的挣动了动。被男人一掌握住的失控感让他担心随时会跌下去,而且……不知道洗没洗过手呀,就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