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着脸颊,范闷闷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好过分。”小声呢喃。男生们看着岑清半垂着的眼睛,眼尾尖很红,睫毛像是黑鸦羽做成的小扇子,在莹白脂玉般的脸颊上落下浅灰色的阴影。细小的红痣在阴影中有些鲜欲的艳丽。他就这样坐着,就好想让人抱抱他,亲吻那颗娇艳的红痣。或者再过分些……“我见过举行仪式没有成功的,”秦穆然忽然说,“好像有人知道自己的头发被扔进去之后,会再去捞起来,这样仪式没有完成,也不会出事。”岑清听懂了他的意思。自己的头发被随便扔到奇怪的地方,真的让他很恐慌,当然最恐怖的是,他居然还不知道谁干的。岑清看着这封信上的字迹。陌生、流畅,分辨不出主人是谁。他有些犹豫地说,“你是说,我去把我的头发捞起来,就没事了吗?”作者有话说:其实主线是日记来着,恐怖传说是色色点缀……先色几章不要打窝!(顶锅盖逃13水液从被黑发割得嫩红的舌尖向外低落安静的教学楼中,只有一间教室还亮着灯。秦穆然盯着岑清有些微紧张的粉白面颊,嘴角微弯,“是的。”人工湖在学校的西北角,前面站着灰色墙面的聚德楼,背面接了一小片山坡树林。据说这栋楼在建好之后出了事,学校就荒废了,除了放杂物没有再开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楼体和树木显得十分阴森,黑洞洞的窗户里面,好像有难以描述的存在站在里面观察外界。男生三个走在岑清前面带路,秦穆然走在他的侧后方,注意到岑清看着楼体的方向,声音很轻,“害怕?”带着些许潮意的凉风抚摸着脸颊,吹起额间的发丝。岑清眯了眯眼,小声说,“……没有。”秦穆然看着岑清的脸庞,这一小段路的路灯马上到头,他们基本上是在很晦暗的灯光与月光下活动,但岑清的面孔却越看越漂亮,带着模糊的惊艳感。嘴唇更显深艳的红色,肤色雪白,泛着珠泽光晕。眼眸轻眯,嗓音幽甜。如果不是知道岑清就是人类,感觉就像……就像游荡在校园中的某个校园传说,四处留情声色的美丽艳鬼。不远处就是人工湖,有柳树在岸边被风吹出簌簌的声音。秦穆然声音低哑,“一般那些求爱者会将头发从突出的那颗石头上扔出去,学校知道这件事后也做了措施,在填平人工湖之前,先落了渔网。”也就是会定时向外打捞……头发吗?岑清一阵头皮发麻。但他所想象的恐怖画面竟然没有,几人站在岸边,看着藏匿在黑夜下的暗绿色枝条,垂在平静的水面上,湖水荡漾着清晰游动的微光。丝毫看不出里面有渔网的痕迹。更没有什么翻涌的头发之类的……湖面干干净净,清新的水汽里夹杂着苔藓的气息,似乎有些心旷神怡。有人跟着,岑清胆子稍微大了一点。探头望了望湖面,“我们从哪里……捞啊?”是男生们拉着他来的,岑清其实不想在大晚上走到这里,因为感觉不怎么安全,但是秦穆然话里话外都是,如果不把头发捞出来,有可能出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情。至于是什么无法预料的事岑清不敢想,也不打算去想,既然他们要帮他,那就跟着来看一下。谁知他问出声,周遭却没有了回应。岑清怔住。偌大空旷的人工湖面外,连一丝人声都没有了。阴冷的风将岑清吹了个激灵,有那么一瞬间,他后悔答应他们了。岑清有些慌地转头观望,刚刚还跟在他周围的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就在这时,他看到灯光下的影子动了。浓如墨的黑夜中,树木的影子像是一只只骨节弯曲而长的大手,伸向他所在的方向。柳树轻晃着,黑影宛若没有尽头的丝线一般,要将猎物牢牢束缚,它们仿佛能在地面和水中游动,隐隐有乌黑色泽的水光闪现,虽然暂时看不清那是什么,但已经有足够的惊悚感。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在不远处灯光的照耀下,整个人几乎白到发光,唯有一口唇色红得极艳。然而根本跑不出去。岑清脚步稍微一挪,就发现那些源自脚下的影子开始蔓延到脚踝和小腿,逐渐向上——就连眼前的光线也逐渐被蒙蔽。好像有什么爬上了他的脸颊。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就像被不断延长的黑线缠绕吞噬了一般。那些漆黑诡谲的游动线影,在美人凝脂般粉润白皙的脸颊上攀爬,从视觉上看就像是黑漆漆的藤蔓在蹭弄,甚至在唇缝上聚了一大坨。很是色气。“呜!”脑海有些发晕,鼻腔溢出柔软的闷哼。岑清隐隐感觉到那些东西不是影子。又细又长、漆黑冰凉,密集而重叠地贴在他的皮肤上滑动,钻入领口,缓慢地带出水渍……感觉到一点点湿意的时候,他打了个寒战,睫羽下的眼眶瞬间泛起了湿红的水光。有水,被那东西弄到他身上了。鼻腔中终于带了些别的味道——浓重的水腥气,淤泥、腐烂水草的气息,和潮湿微冷的水上空气共同混杂,一同涌了进来。不等岑清感到对这种气味的恶心,那些气息中忽然多了怪异的香味。像是某种洗发水一样,是刚刚洗过、干干净净的发香。这些味道交杂在一起,像是甜腻的、腐败许久的怪异气味,闻了便感觉神思混乱,脑海眩晕,站都站不稳。岑清腿软地陷入黑影中。细长而裹紧的黑影丝线绕在脖颈和面颊上,像是一张大手捂住了小半张脸,窒息感逐渐漫开。“哈啊……”有些难以呼吸,岑清下意识张开了唇。而那带着香气的乌杂味道,则触向了那洁白的贝齿和停在口腔中的嫩红舌尖,像一团密密匝匝的黑影水藻,灌入了他的口腔。“唔唔!”岑清猛然睁大眼睛。他弄不清进入嘴巴的是什么东西,像是密密麻麻的纤细绳子,滚成一团,全部塞了进来似的,又粗又冷,没有边际,将喉咙都填满。柔软湿红的口腔黏膜,在分泌水液的时候,无力酸软地夹着这一大团……脏兮兮的东西。呜呜……什么奇怪的东西进来了……岑清眼角带泪,红晕越发扩散。脚踝上一缕浓密光泽的发丝,被莹白的脚踝衬的若隐若现。系统看到他的身体不停在抖,低声提醒:【别怕,只是头发。】岑清指尖抖得更厉害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周身黑色游走的丝线中,抬手去碰自己含着的那一大团东西。触感顺滑、油润,手感真的像头发!他顿时有些崩溃。“呃唔…唔嗯……”岑清舌尖一阵发麻,那怪异的发丝还在口腔中涌动,水液挂在上面,从嘴角溢出,他轻微摇着头,却连脖颈都被发丝组成的手部拖住,掐着后颈让他承受这场怪异色情的侵犯。灯光晦暗,月亮幽亮。漂亮的少年周身都是幽亮顺滑的黑发,不清楚从哪里延伸而来,像是自任何一处黑暗的角落蛰伏,就等着将他狩猎到手心。发丝刮过白皙的皮肤,钻进裤口和领口,在每一寸可以填充的缝隙都旖旎淌过,留下暧昧的淡红色丝线淤痕。黑暗的潮水,泛着腐烂的香气。那点隐隐感觉到的湿意逐渐变多,就好像这些头发其实是从水中溢出来的一般,湿漉漉地贴在岑清的身体上,黏腻冰冷地绕着他的大腿软肉,在微微抽动的腿心和小腹上勒出漂亮的纤细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