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呢喃的三个字,霎时让南宫御面色一片雪白,负在身后的手指紧紧捏在一起,骨节苍白。
花嫣停止了哺血,熟练的用手绢绕上伤处,朝着南宫御躬身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南宫御紧拧着长眉,看了看那半睁半闭着眼的顾天心,终是走过去,洁白的手指擦着她脸上的血迹和汗渍。
他擦得很细心,停留在她的眉上,唇上,可是,看到她颈上斑驳的红痕,他又急忙收回手去,蓦地站起身来,大步离去。
顾天心才从生死边缘走回来,意识模糊,视线也不清,看着那秀挺的身影快速离去,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喊出什么。
他是谁?她见过他吗?为什么有种……特别熟悉的亲近之感,让她不舍他离去的背影。
很快,夜月就激动的跑了进来,布满血丝的眼,一看到顾天心就又开始落泪:“顾姐姐!”
虽然看不清身影,但那声音却很是熟悉,顾天心牵唇艰难的笑了一下,哑声道:“小月。”
夜月一个劲的抹泪,从小到大,除了父母死去的时候,她还没有这样哭过,现在,她是喜极而泣。
房门外,南宫御回过头,看向那兰花屏风后隐约的身影,眸中掠过一丝痛色。
“皇上。”财叔喊了他一声,看了看身边的廖长恒,眼神询问。
南宫御朝他点了点头:“财叔,你先送花嫣回去。”
财叔和花嫣一起给他行了个礼,两个离去之后,南宫御才看向正在摸着鼻子,若有所思的廖长恒。
廖长恒发现他的目光,微笑:“皇上救了天心姑娘,长恒替摄政王多谢皇上。”
南宫御脸色一冷:“朕救她,和摄政王无关!”
廖长恒笑了笑:“皇上对天心,似乎很关心?”
“不错!”南宫御冷笑:“所以,她在东辕国再遇上此等威胁,朕必会血洗东辕国,给她陪葬!”
“……”廖长恒无奈:“天心会中毒,我们谁也不想的,这种事情防不胜防,皇上若是担忧天心,为何不把她带回南苍国?”
南宫御手指紧握,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黯然:“你不要误会,她根本不认得朕,也不是南苍国的人,朕只是……”
南宫御没有再说下去,闭着的眼也没有睁开,长而卷翘的睫毛浓密如蝶翼,在灯光之下,绝美的容颜不染丝毫瑕疵,透明如雪。
廖长恒轻叹了口气,幽幽道:“我是曾怀疑过天心是南苍国细作……”
南宫御倏的睁开眼,冷戾的看向廖长恒,廖长恒讪笑了一下,打开扇子摇了摇。
“可是现在,我想我已经了解了天心,她能为盛煌而死,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廖长恒无奈道。
“原来,她是为了摄政王。”南宫御又是一声冷笑,问:“是何人下毒?”
廖长恒想了想,道:“我朝太后,还有太妃。”
南宫御眯着狭长的凤眸,看了廖长恒一眼:“朕姑且信你,今晚的事情,别让你们摄政王知道,也别让……她知道。”
廖长恒诚恳点头,拱手道:“皇上出手相救,长恒感激不尽,必当守口如瓶。”
南宫御“嗯”了一声,再次看了眼屏风后的绰绰人影,毅然抬步离去。
“长恒恭送皇上。”廖长恒摇着扇子,看着南宫御远去的身影,摇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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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晨曦初现,鸟儿欢快的啼鸣
在窗外响起。
铜镜边,顾天心穿着月白色的长裙,拿着炭笔仔细的给凳上的夜月描眉,上妆。
夜月也被迫换回女装,还是一条款式相似的白裙,头发也和顾天心的差不多,歪歪斜斜的发髻,斜插芙蓉簪,垂着一串亮晶晶的琉璃珠。
夜月不知道自己穿着是什么样子,只知道顾天心这样打扮,清丽不失妩媚,透着淡淡的慵懒,怎么看怎么好看。
顾天心打扮好夜月,拉起她到镜前一起照了照,夜月是美人胚子,以前总是黑裙,粗辫子,这样一打扮,亭亭玉立的,如同绽放的玉兰花。
顾天心很满意,捏着下巴摆了个pose,笑道:“哈哈,和美人站在一起,我也光彩照人了!”
夜月脸色微红:“顾姐姐才好看,属下只是陪衬。”
“诶。”顾天心打断她,挑眉道:“你都叫我姐姐了,怎么还能自称属下呢?得改!”
两人正在笑谈,门外响起敲门声,廖长恒在外面道:“两位姑娘,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