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驸马说……东宫的人,他都不想见……”程深低着头,小声说完。
保庆听了,立马跟他一起低头,抬也不敢抬。
室中静谧片刻,宗祯再问:“缘由?”
程深便痛苦地抬头:“殿下,您想想昨日,那个雨啊,下得那个大啊,殿外的石板,那个硬啊,那个凉啊……”
他也就只敢说到这里了,宗祯也终于明白了原因,再问:“他原话如何说?”
程深清清嗓子,学着姬昭的虚弱语气,学道:“我不想看到,东宫的人——殿下,驸马就是这么说的……”
姬昭胆子就这么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敢说这样的话?再想到姬昭被他罚跪,还爬起来就走,说他不是男人,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困难事?
宗祯黑脸黑了片刻,又训程深:“他叫你走,你就走了?!你就这点本事?!你就不能死皮赖脸待着?!”
程深冤枉啊,苦着脸道:“小的也不想回来啊,可是小的不走,驸马就不愿吃粥、吃药,后来就连公主都催小的走,小的只好走了……小的——”
他还要说,宗祯心生烦躁,手一挥:“全都滚……”
程深立马闭嘴,与保庆一起,动作一致而又迅速,愉快地滚了。
第32章反向讨好
直到小年,姬昭还没下床来。
小年夜,按礼来说,姬昭是要同公主一起进宫吃宴席,他既生病,自也不好去。
皇家不同于一般人家,这些节庆日子,宫中都要摆宴,宗室、有身份的官员都得进宫吃宴,都是规矩,并不会因为姬昭卧床,而就停了这些事。
就连福宸公主也要进宫,毕竟那日有不少内外命妇进宫拜见,秦太妃身份不是很够,东宫里的周良娣身份更不够,没有皇后、太子妃,只能福宸公主上。
好在福宸公主从小经历这些,驾轻就熟。
宴席男女分宴,男席在前殿,女席则在后宫。
这样的宴席,基本上都是皇帝、福宸公主露个面,说几句场面话,动几下筷子,就能下去,好让其余人自在说话、吃宴。
今日亦如此,仁宗喝了三杯酒,便带着人先走了,将地方留给臣子们。
他回到延福殿,喝了半盏茶,歇了会儿,想到驸马,便问道:“驸马身子还不见好?还在床上卧着?”
项生应是。
仁宗便叹气,至今还是不知道那日在东宫发生了什么,儿子闭口不谈,他也不忍心问。
皇后就给他留了这么两个孩子,临终前那样放心不下,他又如何舍得?
只要他能给,他都会给,就怕给孩子的不够多。